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这次动身之前,我委托朋友从东京打电话通知她要去日本。她说真不巧,那段时间她正在土耳其,怕是赶不回来。我虽有点遗憾,但一忙很快就不再想它了。没想到她却打听到我到达德山的时间,让当地的礼品店准时送来了礼物。
我高兴地跑到中元屋中把这事告诉他。他冷静地说:“是我把你来德山的时间告诉她的。当然是冲着你。”
我对中元说不出的感谢。我知道在他眼里西村是富裕阶级的人,依他的信仰是不跟富人往来的,只是为了我打破了他的戒律。
但我很珍重西村这份友情。那是在不幸的时代、特殊的环境中少年人之间纯真的友谊,纯朴善良,天真无邪,不分民族,没有国界。正如佛家言:“山川虽异,日月同天,凡我佛子,共结善缘!阿弥陀佛。”
八
到德山的第二天,一早滨田就赶到旅馆,领着我寻找旧日的足迹。我们看了我住过的地方(现在已是一座高级住宅,没有一丝旧日痕迹),看了当年日本人出入的宏大的厂门和中国人进出的侧门(如今一个是更加宏大壮观的正门,一个是只供运货的侧门),隔着一条河看了工厂内我劳动的旧址(那厂日本战败后就废弃了,现在成了空旷的存货场),还看了被炸平的女宿舍的旧址(现在是一座办公楼)。每到一地我和滨田、中元凑在一块回忆往事,要锦琦和横川先生替我们把话翻译给我的中国同行们听。他们有时愤慨,有时感叹,有时称奇。我时时担心的无聊和心烦的脸色,却一直没有出现。我明白这样的参观除当事人外,谁也看不出所以然,谁也不会发生兴趣的。我由衷地感谢同行们对我的宽容和迁就。
其实我确也有点打算。一是趁我力所能及回味一下三灾八难,会使剩下的岁月活得更加心平气和,乐天知命;二是同行的伙伴文学上都很有成就,年龄上却分属不同几个年代。我感到不同年龄段的同行间增进理解的重要性。请他们陪我重访旧地,百闻不如一见,会有助于我们之间的沟通。
我幸运地发现,这两个目的都超预计达到了。
这天早晨我们出门之前,就结算了旅馆费,带着行李去参观。该看的地方看完,也到了我们去车站的时间。在德山曹达的侧门(就是当年专供华工出入的那道门),我们跟滨田握手道别,滨田却缩回手说:“不行,最后我还有个要求,没有满足之前我不告别。”我问她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她说:“让我请大家吃顿午饭。吃完我们再分手。”
一个只靠退休金生活的老人,要请我们全团吃饭,这实在有点离谱了。我先表示谢绝,随后横川健先生也表示反对。等我把她的要求说给中国同行们后,大家感动,却没有人赞同。滨田却早已打好主意,既不生气也不改口,只是坚决不走。跟大家一起去了车站还一同进了站台。她只是跟我说:“我是你的朋友,你要替我说服大家满足我的要求。能和这么多朋友聚会不容易,很难有下一次了。让我尽一下心吧。我请不起豪华大宴,但尽点心意还是花得起的……”
没办法。我只得又转回头来替她说话,说服大家接受她的盛情,并说给我朋友面子也是抬举我了。大家见我如此,便进了车站内的饭馆。我对滨田说:“我把大家说服,接受你的款待了,你也要听我的主张。由大家自己点菜,你不能干预。”她连声说:“好,好,好。我既然要请大家,当然以大家满意为上。大家随便要,我带的钱足够!”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把大家各自点的饭菜送了上来,人们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谁也没跟谁商量,点的东西却有个共同特点一都是最便宜的一种。最便宜的面,最便宜的饭,加上最便宜的菜。滨田看了大叫不行,坚持要大家各自再要一样好点儿的菜肴。我告诉她,心意大家领了,可没有时间再等菜了。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大家鞠了一躬说:“谢谢,谢谢,你们的心意我全都明白……”
吃完饭告别时,她跟大家握手,跟我拥抱,一路鞠着躬退出站台。
我们跟中元一起顺站台往更里边走,他只是埋头走路什么也没说。到了天桥前要分手了。他抬起头来,我才看见他已是泪流满面。他擦擦泪,跟每个人都拥抱了一下,呜咽着喊道:“世界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爱中国!老弟,我爱你们……”
曾镇南,何申,格非……这些专门研究人情人性的人,居然眼睛都闪出了泪光。又围过去跟他握手,祝他健康。然后看着他一步一回头地走向去长崎的候车处。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格非才叹口气说:“没想到,真没想到,我本来还以为他是邓先生的个人朋友。其实他是咱们大家的朋友……”何申说:“我都懵了,我的礼品打在包里都忘了拿出来!”曾镇南只是说:“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火车来了。今天上车跟昨天上车相隔20多个小时,人们少了点新奇、陌生和拘谨神情,增加了些咀嚼、沉思和感慨的意味。
车开出很远人们才开始聊天。
我对朋友们说:“对不起,叫大家陪我参加一趟拉练。好了,明天开始就可以进行真正的文学交流了。”
朋友们对我说:“谢谢老邓叫我们体验一下生活,进行了入学交流。”
我对我自己说:“再到扶桑,了却一桩心愿。”
又到巴黎
正当德法两国咬紧牙关反对向伊拉克开战,美国有人把他们叫做“旧欧洲”的时刻,我碰巧去了巴黎。15年前和李瀚祥兄为拍电影《烟壶》,在巴黎住过一段时间。当时我国有些地方正在破坏古建筑大盖摩天楼。所以看到巴黎反对破旧立新,力保老模老样,我既佩服又感动。打听一下后才知道原来也曾有人赶时髦在塞纳河左边建起一座59层纽约、东京式的大楼,叫“蒙巴娜斯”大厦。建起后巴黎人一看就急了,大叫:“石屎成林,照这样还像巴黎吗?”还由此流传起一个笑话。说一个美国人来巴黎旅游,问一位偶然相识的法国人:“你住在巴黎什么地方?”那位法国人说:“我住在蒙巴娜斯大厦楼顶上。”美国人说:“啊,你也喜欢这样的大楼。”法国人说:“不,因为只有住在那顶上我才能看不见它!”
从那不久,似乎官方有了一项决策:建高楼只能在塞纳河左岸,右岸从罗浮宫、香榭丽舍大道、共和广场起,大小街道一律保持原状。老楼坏了,只能照老样重修。若有哪块石头原来砌错了,修复时也不准改正,要照原样错着砌!当时我们住的日本现代派酒店“日光”就在河左岸,每天都要从铁塔附近绕着过塞纳河才能到巴黎市中心。如今美国人骂他们是“旧欧洲”,我还担心巴黎因此要翻新呢。下飞机一看,上帝保佑,还是老样子。市中心区倒也有地方在动工,我问他们在建什么,他们说:“有些房子结构太老化了,重新改建,但里边改完后沿街外貌,仍要按原样修复。换上新材料的还要作旧,要跟雨果、大仲马他们当年看到的街景一样!”
怎么开口一说就是雨果呢?因为2002年法国定为“雨果年”,整整一年都是纪念雨果的日子,还趁这个年把大仲马的墓由郊外移灵到巴黎专安葬历代英烈的“国家陵园”。体现对历史文化名人的尊重。
“中国作家代表团”访法,是“雨果年”活动的一个项目。我上次到巴黎拍片,虽也受到法国外交界朋友帮助和款待,但属私人活动,参观游览随意而行并无重点。这次专为纪念雨果而去,有了主题。由此也较深刻地体会到法国人对传统文化,对文人作家是多么看重。在保护有关文物方面又有多种方法。多了不说,只举两个例子。
一是参观了巴黎市政厅。这幢典型中世纪建筑,既是文物保护单位,又仍是市政办公地。一般不对外开放。我以前只在塞纳河桥上远远瞻望过它的建筑外形,那钟楼之下是1848年巴黎人民庆祝革命胜利的“市政广场”。这次因受到“副市长接见”,才观赏到内部的宏伟瑰丽,美轮美奂。看到它就联想到我们的府衙古建筑,明显感到东西方文化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艺术绝活。世界上少了谁都不完整。
最引人注意的是壁画。那座建筑内的大厅是长形的,比篮球场大,四壁和拱形屋顶上画满色彩浓重、构图典雅的壁画。内容有宗教典故,也有历史场面。进门后我们刚要按中国习惯从左侧墙壁开始观赏,引导我们的女士却站住了脚,回过头来冲我们一笑,手往头顶上一指说:“请先抬头看看屋顶这幅画像,我想你们认得他。”我们这才站住脚仰起脸朝上看,不看则已一看大惊。这市政厅迎门而坐的头一幅人像,不是皇帝,也不是公爵元帅,却正是我们的同行——雨果!
怪不得来参加“雨果年”活动的客人,副市长要出面接见,原来从一百年前他们就把雨果视为巴黎市的荣誉代表,他的地位在各路诸侯之上,画在市府屋顶第一把交椅上了。
再一个例子就是参观巴黎近郊的“雨果国际中心”。这个中心在巴黎郊区,不仅不是繁华市区,而且也不是居民区,正经说是个风景区。在青山绿水之间一个小山坡上,一栋造型优雅的二层小楼,附带几间厨房、马号、车棚之类平房,环境幽静空气清新。这不奇怪。因为雨果本来就出身上层社会,23岁就被授予骑士荣誉勋位。后来又著作等身,晚年造这么一所写作修身之处并不困难。国际中心的工作人员尽职尽责,故居维修保护良好,遗稿文物展览有序,这也不特殊,我们中国有些名人故居也已做到。令我惊奇的是,当我问这样一重要文体机构属于法国什么部门,经费由何处拨付时,他们竟回答说:“这个中心由日本‘创价学会’创办和管理。一切经费都由日本朋友支付。它的法人代表是池田大作先生。”
问过一大阵,我才大致明白了个道理。雨果故居本是私人财产,多年无力也无人维修照管,破烂不堪,不能维持了,一度改作小工厂。创价学会是个爱好和平、友谊和文化的组织,是与中国、法国等许多国家都有着友好关系的日本宗教、政治和文化的社会团体,池田先生也是个有远见的文化人,他们知道这情况后,为表达对雨果的尊敬和对法国人民的友好,作为日法两国人民文化交流的一项举措,他出钱把它买了下来,按照雨果当年居住时的模样修复整理。由日、法两国专家和志愿者组成管理经营机构。从全世界征集、收购、整理、展出有关雨果的文物。因此,这里正式名称才叫作“雨果国际中心”!怪不得这中心有工作人员会说日语,连请我们吃饭都是吃的日本饭。
我曾有幸陪巴金、冰心二位前辈到日本时拜访过创价学会和池田先生本人。我为他们热爱文化和友谊的精神感动,当即代表中国作家们发了电传向池田先生表示敬意。
这件事对我有很大启发:有些作家,不论他出生于哪个国家哪个民族,一旦他作品代表世界最广大人民的利益,表达了大多数人民的心愿,他的作品和他本人就成为世界人民的共有财富和荣誉了。因此,纪念他们,尊敬他们也成了世界人民的共同心愿。
法国和日本在这件事上的合作也令人欣然。使人对某些保守的观念重新思考。人类有许多事上原来都可以做到双赢的。
德高文美长存人间
在纪念维克多。雨果先生200周年之际,到他的家乡来表达敬佩、纪念之情,我想这是所有有社会责任感、对人民充满爱心的作家的共同的愿望。
60年前,我读到的第一本译成中文的外国小说就是雨果的“悲惨世界”,只是书名译作了“可怜的人”。我从这本书中开始认识法国人,才知道远在万里之外,与我们肤色不同、语言不同的欧洲人竟和我们有相似的做人准则与人生理想。中国的一些传统观念,如“与人为善,以和为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勿以强凌弱,应以富济贫”、“理想的世界是公平和公正的世界”竟在这本书中有充分的表现。
那时我是11岁的孩子,生活在被日本侵略军占领的天津,生活在恐怖不安的环境中。惟一的课外活动是在学校图书馆读故事书。有一天看到书架上摆了10多本这样的书,出于好奇,我随便拿出一本看了看,见封面上写的是“可怜的人”。再一看,是法国人写的。我:很奇怪,在租界地看到西洋佬都是穿着燕尾服、拿着司提克、嘴叼雪茄烟的绅士,难道他们那里也有“可怜的人”吗?我忙把书翻开,看了头一行便被吸引了,上边写着:
在1815年10月初,距日落前约一点钟,一个徒步的人走进了那个小小的狄涅城……他的领带已经纽成和索子一样的了,一条蓝棉布的裤子已经破旧磨光了,一只膝头成了白色,一只膝头有了个窟窿;一件破旧不堪的老灰色布衫,在两只手弯上,补着一块用麻绳缝上的绿呢布……
我惊住了!这不是我在街头上常见到的中国流浪汉吗?难道法国也有这样的人?由此我还想到了在街头被日本军队鞭打着修路的中国苦工,想到了衣不遮体、一脸病容、沿街乞讨的难民。于是我就找座坐下来一页页读下去。我为饭店不接待这个受苦人不愤,我对给他吃、给他住、银器被偷走却毫不忌恨的主教充满由衷的敬爱……直到图书馆的管理员通知我到了关门时间,才发现屋中只剩下我一个读者了。
我,何时成了修真界天灾? 太阳雨下 乱世小镖师 典藏华夏:直播对话古今 修真万象轮 精灵:我是坂木养子 致命黛丽 医毒双绝拽妃飒翻天 聊斋:狐妖夫人为我护道 敛月芳菲 艾泽拉斯无双割草 从今天开始做藩王 都市:我的器官能自己强化 我在漫威扮演DC英雄 那时星辰恋流年 不如比天高 团宠五岁半: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剑起长安 垃圾人生!我直接无限重开 快穿黑化的反派赶紧扔
李长生穿越来到了以武为尊,伟岸之力归于己身的世界。这里武道昌盛,武道强者可肉身横渡虚空,而李长生穿越过来却是普通人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实力,没有资质。本以为会一辈子虚度人生,可没想到刚刚穿越过来一年,他就获得了一枚锻造道果,随着他不断锻造,可提升锻造道果能力,让他能够锻造出强大的兵器。且每活一年,他就可以再凝聚一枚...
鲁萌萌是一个异能者,她在这个繁华的都市中过着平凡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雷逸尘,他的出现,让她的生活变得不再平凡。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冒险,也一起对抗了邪恶势力。...
关于异世之帝玛塔的夏天异世大陆,1V1,男主一位是强悍勇猛的战士,一位是能力无双的天才,两人携手改变世界。这是尼子2022年的作品,已完结,原名。因为上传时文章标题出错,就加了一个异世之。尼子的所有作品皆为原创,也只会写原创的故事!穆仲夏怎么也不会想到,难得搭乘一次穿越航班,他却要被送往蛮族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要被送去的地方完全就是异世版宁古塔。冬天秒秒钟能把人冻死的地方!在这个世界,术法师和机械师是金字塔顶尖的人物,他一个农学院的老师被送到这里来要怎么活!泰瑟尔,亚罕冻原帝玛塔人第三部落的最强者,原本是临时起意的决定,却没想到他带回部落的伊甸人不仅改变了帝玛塔人的命运,甚至改变了整个罗格里格大陆的命运。(喜欢的亲们请给尼子点个赞,不喜欢的亲们也请要恶语相向,只需退出。感谢一路以来支持的你们!)...
面对权力与金钱,美色与诱惑,有的人倒下了,有的人妥协了,有的人随波逐流,有的人艳羡不已。而真正的智者是这样的一些人,他们随机应变,左右逢源,否极则泰,小往大来,严速同志从一个政府机关小职员坐冷板凳开始,巧妙运用权术官谋世情,步步高升,踏上仕途巅峰!利用一切有利于自己的因素,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秉公执法,不以权谋私,毫不泄气,奋勇前进。210万人口的农业大县因为县长腐败,腐败问题权力寻租,被双规被双规,,严速出任山南县代理县长。这里是严速的发迹之地,这里有他第一次从政时的经验积累,也有他心...
一句简介这是一个有头脑但不高兴的女人与一个半身皈依清心禁欲的‘大师’‘扑’与‘反扑’的故事。柳婵名字白莲花,外貌白莲花虽像白莲花,但她其实是个母夜叉!柳三小姐大名在外,十三岁时第一桩婚约后她便连续克死了三个未婚夫。为不再有贵族公子离奇死亡,为柳家的声誉,于一个黑夜,柳三小姐被秘密的送到了佛光普...
蔡霜绫做了祁墨淮三年的地下情人,人前她是认真敬业的助理,人后她是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这种床伴关系在祁墨淮要把她推向别人时走向了结。看着这个没有心的男人,她藏起孕肚,决然离开。五年后,异国他乡,祁墨淮将找了多年的女人抵在胸膛中,看着脚边缩小版的自己,他恶狠狠地咬牙道我的种?哪知道一向顺从的女人却把他推开祁总,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