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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篇 第188章 十年如是（第1页）

有人一大早清除了街道上的积雪，否则马车将无法行驶。街道两旁都是白色，这剩下的路上苏佑和白山浑浑噩噩，虽不至于到行尸走肉的地步，却肯定是不辨方向的胡乱行走。

直到一连串娇笑声将他们扯回现实。他们才意识到进入了一条热闹无比的街道，娇笑者正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

看着她们消失在街尾，两人才知道自己不觉顺着拥挤的人流来到一条临河小巷，他们没有丝毫闲情逸致看沿河风景，但周边摩肩擦踵的人群让他们的行进变得异常缓慢，不得不边行边留心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身处一条沿河步行街。

小河中舟楫往复，河道较窄，行驶其内的大多都是小船。街道与河道跨桥交汇，街道喧嚣，河道安静，制造出一片光影交错、闹静结合的迷人景象。

苏佑和白山不由驻足，很想找张椅子坐下，哪怕是发呆、什么都不干也行。

河畔都是针对游人的小卖铺。两人路过一间小餐馆。餐馆很小，他们是从门框上插着的旗帜才知道这是一间餐馆。

门外一位身着彩衣的美貌少女正在招揽生意。她到没有大声吆喝，只是以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向过往行人表达邀请之意，有些年轻人欲与她搭讪，她则转头不理。

苏佑和白山本来就要找个地方吃饭，他们走向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少女身着彩衣，脸上还化了较浓的妆彩，虽显得成熟了几岁，却少了少女的清纯。

苏佑摇摇头，这样一间小餐馆需要让这么个小姑娘以浓妆艳抹来招揽客户？他不想到这家餐馆用膳，就待从少女面前走过，听见里面有女人大声喊：小甜，快请客人进来坐！

小甜不情愿地向苏佑和白山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苏佑心里拒绝，就要从她身边走过，叫“小甜”的女孩对着里面喊：“娘！要不你到外面来招呼顾客吧，我马上要去宫门广场表演了，时间来不及了。”

这不光是小餐馆，还是家庭式的小餐馆！

里面女人的声音拔高：“死丫头！你去表演有钱收吗？不招呼顾客哪有人来吃饭，没人吃饭哪有钱，没钱你怎么生活？”

原来是要去表演，难怪化如此艳丽的妆容。感觉误会了她，苏佑遂停下脚步，冲小姑娘微微一笑，招呼白山进去。小餐馆内只摆有五张小方台。有三张台子上坐了客人，在这样的闹市又是饭点，居然还没有坐满，生意确实不咋的。

两人在一张小方台坐下。小姑娘不情愿地走过来问他们要吃点什么？苏佑道：“随便给我们来几个拿手菜吧！”

白山加了一句：“再来壶酒！”苏佑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小姑娘“哦”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去后厨。

一会儿又传来小姑娘母亲催她给其它桌子上菜的声音。

小姑娘几乎是以跑的速度在上菜。再上完一盘菜，她嚷道：“娘，我要走了！一会儿嘉茵姐来接我，我们是去给李语棠伴舞，她可是苏小曼的好姐妹呢，说不定我有机会进皇宫表演哦。”

后厨没有声音传出，也许是被“皇宫”两个字震住了！

小姑娘再次回到门口，却不是去招揽顾客，而是不时看向街道左右，翘首以盼她口中的嘉茵姐。

也许是因为苏佑随口点了几个拿手菜，没有特殊要求，小厨房上菜倒是挺快，酒也端上来了。上酒菜的是一位妇人，应该就是那个女孩的母亲了。叫妇人把人叫老了，她可能就三十岁出头，中上之姿，肤色较白。虽是在快步上菜，身姿却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优雅。早来的三桌客人中有两桌人的目光不时在她背臀流连。

另一桌上只有一个客人。他没有抬头，而是斟满杯中酒后盯着酒杯片刻，然后拿起来一饮而尽。随后又注满酒杯，继续盯着酒杯看，再拿起来一口喝掉。

这是个怪人！

白山也给两人各倒满一杯。端起酒杯与苏佑碰了一下，就一口干掉！苏佑没有干杯，瞧了白山一眼，轻轻抿了一口。白山喝完酒，没有说话，默默吃菜。

小姑娘想是没看到她等的人，又回来给客人上了两趟菜。那两张桌子上的客人总会借机与她说话，她则不理，每次上完菜她就跑去门口。她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苏佑这桌的菜已经上齐了。见白山每次碰杯就一口干，苏佑知道不能这样，否则白山准得喝趴在这里。遂主动与他说话，但不管怎么聊，话题都得回到两位孙小姐身上，少不得又要谈到两位小皇子。他们没有直呼小皇子，以那两小子代过。

白山虽也是皇孙，但他的身份却见不得光。在孙夫人眼中，两人只是没有任何背景的无名小子，自然看不上他们，不会同意自己最优秀的女儿和他们交往。

白山心中难过，苏佑何尝不是。白山已连续干了三杯。苏佑有义务照顾白山，有心找一些安慰的话。记得在黄金城时，他们就针对身份地位的差距交流过。但他昨今两日分别经历了与秦紫烟的黯然分离和刚才孙秀琇赴他人之约的一幕，他自身已神伤魂断，也没有心情来安慰白山。

苏佑勉强挑了些乐观的话，例如：“这可能只是孙夫人的安排；现在还言之过早；不要太恢心！”等等诸如此类。明是安慰白山，同样也是自我安慰。白山只听不说，到是不像之前那样一口一杯的喝酒，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苏佑就知道他听进去了。放下心来，他开始打量其他三桌客人。那两桌就算了，他着重打量单独坐在角落里的那位客人。此人背对苏佑，头似乎一直在看着桌上的酒杯，无论是有客人进来还是老板娘来给他上菜，他都没有抬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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