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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棠棣一番话下来,文月儿不再抽泣。
她小心翼翼地说:“娴妃,看着不像那样的人。”
真是个天真孩子。
花棠棣脸上笑意更盛,对文月儿谆谆告诫道:
“在这深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每个人都需要数层伪装。就连你也有不想被人瞧见的失意,更何况入宫多年、深谙宫内生存之道的娴妃呢?”
“所以,并非你不好,而是你太纯真好欺负,才处处被她们压过风头。”
“宫内不比宫外,我们女子只生活在家族的庇护下,便可衣食无忧。但在这明枪暗箭交锋的深宫中,我们只能靠自己,去为肩负的家族搏一条荣华之路。”
文月儿陷入深思:“竟是如此......”
“你可知,这股东大会是谁的主意?”
花棠棣话锋一转,让文月儿有些茫然。
“难道不是圣上的主意?纵使妾身不谙朝政,也多少听闻一二,圣上在外大兴改革,在内整顿朝纲,自然于后苑也——”
“所以说你太纯真。”花棠棣摇了摇头,“那天,圣上一早便吩咐张公公来后苑传召开故宫大会的消息,分明是前一晚打定的主意。而那天晚上,正是琉容华侍寝。”
文月儿愕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股东大会与琉容华有关。
“烁妃娘娘的意思是,”文月儿的惊诧溢于言表,“股东大会是琉容华给圣上出的主意?”
——如果这是真的,那今日失意,根源竟不在曾文昕,而是苏斐然。
花棠棣点头,算是认同了文月儿的想法。
“可是,我听流云轩的老嬷嬷说,中秋设宴是历年的规矩,嫔妃献艺虽然少见,但也并非没有前例。”
文月儿虽然内心深处已经认同了花棠棣的说法,但心中始终绷着一根弦,让她不能武断,
“只是凭此根据,便说琉容华左右圣上的决断,岂非太过片面?”
花棠棣眸中闪过一瞬惊异的光,随即恢复自然,压低声音说道:“你就没有发现,圣上这半个月来,仿若变了一个人吗?”
文月儿细细想来,似乎确如花棠棣所说,自从圣上偏爱琉容华,便不似从前了。
虽然文月儿也才入宫,先前并未见过圣上,但她在宫外生活时,只听闻市井传言道,圣上是位勤勉却庸碌的皇帝,并且极其孝顺,与她入宫后所见到的圣上判若两人。
“怎么会......”文月儿越发不敢往下想,“难道是琉容华让圣上举止如此迥异?难道那些新政,是琉容华的主意?”
“她素来想法天马行空,在圣上面前失了礼数,置喙天下之事,也并非没有可能。”花棠棣轻声说。
“可是,后妃不得干政!琉容华这样做是不想活了吗?”文月儿惊道,“圣上与她感情不深,只是最近偏宠于她,怎能容许她以美色弄权,干预朝政?”
屋外吹进一阵寒风,文月儿从自怨自艾中清醒了不少。
若琉容华手段真如此高明,说不定这股东大会就是争宠的幌子,可捧与她交好之人上位,亦可打压与她不熟之人。难怪曾文昕和谢芝绮如此出彩,她们平日里动不动就跑去紫宸宫,想必没少与琉容华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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