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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第1页）

封老端着茶，正严正以待地看着面前的这人。

元曦背手站在封老面前，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在等。

没一会儿，禾汝不知从哪来赶来的，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元曦手搓着袖角缓缓地说。说完后，他才抬眼看着禾汝。

“你把他关哪儿了？”禾汝神情凝重地说。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你差点死在我手上了吗？你不要忘记，这场游戏是由我主导，而不是你。”

“我知道，你想要怎么样？你特地过来，不会是为了跟我说件事吧？我已经如你所愿出现了，你可以说出你的计划了。”禾汝撇着眼看他，身后却开始冒冷汗，却只能强装镇定。她确实怕他，自从上次后。

“我的计划？哈哈哈......”元曦突然大笑起来，他一步一步靠近禾汝，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直到她能清楚地听到他缓慢而有力的心跳声，她想着，他一定也能听见，自己的害怕慌张，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元曦就像看透了她，伸出手捏住她的肩膀，她下意识地咬住嘴唇，避免自己叫出声来。那是她曾经受伤的地方。

元曦看着她的表情，逐渐加重力道，直到禾汝整个脸呈现出痛苦的样子，他才满意地松开了手。

他拿出手帕，嫌弃地擦了擦手，淡淡地说：“我没有计划。确实如你所说，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一个消息，而且要亲口告诉你：七日后，救你的那个猫妖会被处以极刑，地点就是永昌城。你来或者不来，你自己决定。”

“永昌城？”

“这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们之前在那里第一次相遇......”元曦凑到禾汝耳边悄声说，“吉荣镇就是永昌城的一个边境小镇。”元曦说完，便转身不见了，只留了一张手帕丢在地上。禾汝静静地看着手帕，想起穿越前，她也总是这样，“我们俩真像啊！”

元曦走后，封老见此走上前来，却也为难地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他也无能为力，他现在只是守着一方小镇安稳过日子的普通人罢了。这个决定只能让她自己来。

禾汝心头一只有个疑问，从她进门开始，那个疑问就一直在，而且愈演愈烈。她突然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封老，问出了她想问的那句话：“为什么元曦不直接把我们抓走？他明明知道我们都在这边。”

封老无奈地摇头，沉默了一会，便将心里思量好的话说了出来：“青石镇以前就是个普通的小镇。不知从何时起，过去了一些强盗。从那时起，妖物买卖的营生就开始了，而且丝毫没有衰弱之相。因为侠者和妖自古以来完全是不同的两种生命，本质不一样，本能也就不一样。侠者只能借助外力，千辛万苦在绝缝中求生。从那以后侠者的国度就建立起来了，而且与那些妖不再往来。强盗的介入，让本就忌惮的妖物的侠者有了释放恐惧厌恶的机会。从那之后，妖物买卖便成了一种流行。”

封老说着，时刻注意禾汝的反应。可是禾汝对这些话，却并没有丝毫在意的迹象。

他继续说：“朝中也因为这件事就此分成了两派。一类支持与妖物应该保持远离，互不打扰的状态。另一派则支持进攻，我们的祖先就是因为有进攻的心态，才有了现在的一席之地，更有说法的是，现在能与妖物抗衡了，哪里还有退缩下来的道理呢？”

“那你呢？你是扮演的什么角色？”禾汝看着他。

“我......我自是支持和平的，凡是都要循序渐进，兵戎相见自然不是上策。”

“这和朝暮放过我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是，王上体恤下臣，没有一竿子打死。他把那些一部分支持和平的官员下放，组建了这样一个小镇，并下命令只有这里的妖物才有自由，才有一席之地。”

禾汝点点头，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这么多妖，朝暮却从来不抓。这也就是他不敢在这里动我的原因？”

“对。”封老赞同地点头，许久他又迟疑地说出：“所以，你出了这里......便是刀山火海了。”

禾汝正处在左右为难的阶段。人自然是要去救的，只是该怎么救，又该怎么全身而退？还得好好思量。自从上次后，她对元曦的妖力已经有所了解。正因为如此，这次元曦对他们有所警惕后，救人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了。

不知何时，坐在房梁上的朝暮逐渐显形。他晃着悬挂的腿，突然问了禾汝一句：“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朝暮突然说话，让禾汝吃了一惊，“他是何时来的？”她心里疑惑着。

她看向朝暮，没好气地说：“我打算怎么办？你别忘了，他可是你的手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也是，那不救也罢。”朝暮挑起眼睛扯着一边的眉尾，赞同地点头，语气更是无所谓的样子，“而且一个手下，竟然要让主人去救，就更说不通了。”

“朝暮！”禾汝突然大声叫他。

“朝暮？你还真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其一我从未告诉过你，我叫朝暮。其二之前你救过他，他也为了你牺牲，你们两个已经扯平了。刚好趁此机会，老死不相往来。而且，以我的经验来说，你贸贸然过去，只是买一赠一双而已。”

“算了。随你怎么说，你爱去不去。”禾汝严肃地说。

“桑落，月儿呢？”封老见两人争论不休，便岔开话，问了一嘴来缓和气氛。

“我找了个借口溜过来的。他们还不知道。”禾汝一脸无奈。自从诗画会结束后，她才发现她被扯进了什么弯弯绕绕里。封钰月完全把她当成了竞争对手。

“至于桑落，”禾汝想着烦躁的挠了挠头，“也许是我做的什么事情，让他哪里误会了。就趁此机会今晚和他说个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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