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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瞧了眼叶夕雾,见她真的不想说下去,便是也不在提了。可是就在刚刚他也仔细想了,院子里敢拦着叶夕雾的人,不多。
绿芜,估摸着就是其中的一位。又加上刚刚叶夕雾特意提起了巧娘,瞬间他就有些懊恼刚刚自己怎么不问清楚就说出了那样的话。这绿芜也在真是的,这院子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
幸亏二妹妹没有同他生气,否则他当真是要懊死了。
用晚膳的时候,巧娘依旧不曾出现。不仅如此,就来豆蔻也没有回来。不过,叶夕雾倒是并不担忧,这豆蔻做事十分的有分寸。即便是巧娘比她年长几岁,只怕这脑子也没有她那样的活络。
相比于叶夕雾的淡然处之,屈氏坐在那里十分的难安。虽说她不清楚这巧娘究竟是去了哪里,但是好端端的她和绿芜招惹了叶夕雾做什么。于情于理,叶夕雾在自己跟前从未出过差错,就算是要责罚总该寻一个由头才是。
“母亲!”叶夕雾突然开口,打断了屈氏的心思。
叶夕雾的声音,让屈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跟前沈砚提醒了一下,这才应下,“怎么了?瞧瞧我,今天这头昏的厉害,竟然是连你叫我都没有听见。”
“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不过瞧着今日竟不是巧娘在您跟前伺候着,怕是您这有些不习惯吧!”一句话,不轻不重的却是点明了屈氏的心思。
沈老夫人与沈国公互相看了眼,便是猜出了叶夕雾话里有话,但是她不明说,这母子二人也只当听不懂一般。
一顿饭,饭桌上的五个人是吃的各怀心思。沈老夫人最先放下筷子,只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便是让他们回去了。
长辈已经离席,在场的人便是没有继续动筷的道理。是以,沈砚与叶夕雾看着沈国公夫妇离开,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豆蔻已经回来站在那里候着,“二小姐,小公爷!”
话音落下,豆蔻还没来及的回话,绿芜就已经站了出来,她朝着叶夕雾屈膝行礼,“少夫人,豆蔻原本是您身边的人,她做什么不该我管。可是,她终究是个丫鬟,即便是外出,也该和门上说一声。”
叶夕雾微微挑眉,随后看了眼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沈砚,“表兄,你要听吗?”
下一刻,沈砚连连摆手,“不用了,妹妹既然已经管了咱们院子里的事情,自然就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的功课今日还没有温习,就先去书房了。”
临走前,沈砚有些担忧的看了绿芜,他只求这绿芜不要说出什么胡话才是。
绿芜就这样看着沈砚的身影消失,这才意识到了叶夕雾一直盯着自己看。她暗暗洗了一口气,她不是故意寻事的,她只是想留下来。就算只是做个丫鬟,她也不想离开沈砚的身边。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就算她是丫鬟,也是一样的。
“绿芜?看完了吗?”叶夕雾嘴角勾起,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身后的丫鬟,早已经将凳子搬了出来,让叶夕雾坐着。
“少夫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绿芜摇头,看着叶夕雾的眼睛已经没了刚刚的模样。
闻言,叶夕雾轻笑,“你倒是撇的干净,绿芜在你寻事之前,我这里倒是有两句话要问问你。”
“少夫人请讲!”绿芜应声,却是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
叶夕雾看着她,心中倒是有几分的赞赏。只是这样的骨气,却是用错了地方。她如果自行嫁出去,做个正经人家的夫人,而并非是这高门大院的妾室,自己或许还能高看她一眼。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是鄙夷的。
“绿芜,你方才口口声声说豆蔻今日的事情你不该管,但是你依旧管了。你不觉得,这有几分的冲突吗?其次,你口口声声说豆蔻是个丫鬟,就该有规矩,你有吗?”
“自我嫁入国公府之后,你在我跟前从未用过奴婢二字,反倒是直接用了“我”这个字称呼了自己,这就是你的规矩吗?”
……
叶夕雾的这番话,说的让绿芜有些措不及防。这么多年在沈砚跟前她已经习惯了,而沈砚也从不计较这些。她以为,叶夕雾也不会计较的。
当下,绿芜直接跪了下来,“少夫人,是我、是奴婢错了!”
“你不用跪我!”叶夕雾直接起了身,她故意朝着沈砚所在的书房看了一眼,“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实话罢了,并未要对你如何。我自己跟前的丫鬟我尚未不舍得随意处置,更何况你这是表兄心尖上的人。”
话音落下,沈砚直接走了出来,“二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心尖上人,只有你,并无旁人。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此生……”
“别!”叶夕雾直接拦下了他,“表兄,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我今日也实在是乏了,表兄的功课可是温习完了?”
“尚未,我这就回去!”沈砚瞧着叶夕雾已经有些生气的脸,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他与叶夕雾认识了这么久,她从未在自己跟前露过这样的表情。而今看起来,却是让他心里十分的慌乱。
直到叶夕雾的身影消失,绿芜依旧跪在地上。她满脸委屈的看向沈砚,“小公爷,这件事我并未有错。”
沈砚轻抿嘴唇,微微叹气,“罢了,这件事二妹妹应该是不追究的。她平日里不爱管这些事,她跟前的丫鬟也一直都是如此。你以后瞧见了,只当没瞧见就是了。”
“行了,你也赶紧起来回去吧!这夜里,终究是有些凉气。若是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说罢,沈砚不在像以往似的扶着绿芜起来,反而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直到她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沈砚这才回了书房。
卧室里,叶夕雾让豆蔻帮她卸下钗环,“今日倒也不紧要,不露出破绽就可以。那巧娘是个心思多得,被她发现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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