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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风的女子(第2页)

我的心快跳出来了。是的,我的心中一直珍藏着这张脸,尽管这张脸当时显得年轻,可并不漂亮。我喃喃地说:“你是风吗?”她点了点头,但她的脸上没有表情:“你是谁?”她已经把我遗忘了。二十多年过去了,她是该把那场战争带来的伤害遗忘,她没有必要背负这些沉重的记忆生活。我突然很后悔来找她,其实谁也没有必要背负沉重的记忆。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说完,我就转身走了。她活着,她活着就行了,我的猜测没有错,她的确活着,但是我没有必要打扰她的生活。我想马上离开白朗镇,像一阵风一样毫无痕迹地离开。我的寻找对风而言毫无意义,我不愿意让风再回忆起那些早该被遗忘的残酷。

当初是风和另外一个白朗镇的姑娘把我从阵地上抬下来的,另外那个姑娘我已经不记得是谁了。记住风是因为我对她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或者是因为她的名字。我昏过去后,石城发现我的裤子都被血浸透了。他检查了一下后就张大了嘴巴。我那个地方的确被子弹打烂了,还往外渗着血。石城在战后形容我被子弹打烂了头的命根子时,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你见过被人砸烂的蛇头吗?”石城和战友们把昏迷的我放上了风和那个姑娘抬的担架。往山下战地医院奔走的过程中,风一直和那个姑娘讨论着一个问题,就是我以后还会不会是个男人。如果不是风,我也许就真的成了另外一种男人。战后我很怕别人在我面前提起“太监”这两个字,可是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中国的电影和电视对太监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太监们充斥着荧屏,这让我对那帮中国导演充满了仇恨。荧屏上那些形形色色的太监像一把把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我老婆却热衷于看那些,她看着看着就会蹦出一句:“死太监!”这让我无端地怒火中烧,于是我经常一个人独自离开家,在小城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游荡。

我醒来时,裤裆里的命根子已经不痛了。风和那个姑娘把我送到战地医院后就去把她爷爷叫了来。那时,战地医院的医生正准备把我的命根子切除掉,因为怕它会感染。风的爷爷在风的带领下找到了那个军医,那个军医就是军长的女儿。风对军长的女儿说:“医生,我爷爷说,可以不用切除的!”军长的女儿认识风,她对风说:“要是感染了,那他就完了!”风说:“我爷爷是白朗镇的老中医,他有办法的。”军长的女儿怀疑地看着风的爷爷,风的爷爷朝军长的女儿笑着,他不会说普通话,他用当地话说着什么。风充当翻译,认真地对军长的女儿说:“我爷爷说,当初镇上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恋爱,女的把那男的甩了,他就要和女的同归于尽。他把炸药绑在肚子上,结果,炸药没炸到那女的,却把自己的肚子和底下的东西炸烂了。他就是我爷爷医好的,完全用草药。”军长的女儿看着昏迷中的我,同意让风的爷爷试一下。风的爷爷很快从山上采来了许多草药,把它们捣烂之后敷在我的命根子上。我的命根子神奇地好了起来。这些,都是军长的女儿告诉我的。我醒来后,风经常来战地医院,她给我送来一种药汤,很苦的药汤,我喝了那药汤后,感觉腹下发热发胀,我还没痊愈的命根子有了硬度。但是无论怎么样,我的命根子在好了之后,还是短了一截,因为那烂掉的**无法恢复成原状。我很感激风和她的爷爷。那段日子,风给我送药时,老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还不时看着窗外,向山那边眺望。有一次我对她说:“我复员后就来白朗镇找你。”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飞快地走了。从那以后,白朗和风就成了我心中的一个结。我没想到,战后我来到白朗,她家里人却告诉我她死了,在山上踩到地雷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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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老板娘说:“我见到风了,我要走了。”老板娘奇怪地问我:“谁是风?”我也奇怪:“你难道不是白朗人吗?连风都不知道,白朗镇本地人没有多少的呀!”老板娘说:“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我怎么就不知道有一个叫风的人呢?”

我回到了房间。老板娘的话让我迷惑,我努力地回忆着过去和现实,是有风的啊,难道这一切是我的幻想?过去和现实中的风从来就没有过,一直是我幻想中的人物?难道我在那场战争后就对生活产生了幻觉?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没有风和她的爷爷,我的命根子就被军长的女儿切掉了。军长的女儿在向我叙述风和她爷爷给我治伤的过程时,我羞愧难当。军长女儿的叙述十分平静,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没有办法平息自己心中的羞愧,我就是在那一刹那打消追求她的念头的。我没有留在部队也是因为这个。我没有听从部队领导的劝告留在部队当军官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但最重要的还是我内心的羞愧,我不希望在男子汉成堆的地方听别人炫耀自己裤裆里的威风。我想证明自己还是个男人,还有一股血气。

一复员我就去了白朗,我不是个轻易食言的人。我没有找到风,风的爷爷也死了,他真的是在去采草药的时候被地雷炸死的。他一生用草药救了无数人,自己却因为草药而亡。离开白朗,在返乡的过程中,我还想着风眼中的那种忧郁,那个深陷的眼窝中的忧郁,那是战争给她带来的忧郁。如今战争结束了,她却不见了。我那时没想到,后来在小城里有一个漂亮女人会疯狂地爱上我这个战斗英雄,她就是我的老婆。她给我带来过短暂的幸福印证了我的确还是一个男人,尽管我的命根子短了一截,不能抵达她身体的深处,让她达到高潮。在黑暗中,她嘶叫完后,说了许多埋汰我的话,我大都没有记住,但是有一句我记得十分清楚:“我相信你在战场上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可你在床上却是个狗熊!”这话会让我记一辈子,它一直在消解着我的英雄气概。我和她有了个女儿。女儿长得像我,也像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漂亮的小姑娘让外人以为,我们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的生活。我老婆一直很奇怪我为什么能让她怀孕。在怀上我女儿之前,她没有和别的男人上过床。我警告过她:“如果被我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我会杀了他!”她冷笑一声:“你不会知道的!”我想我一定会知道他是谁,我会找到他的。我忍辱负重和她一起生活下去,就是为了找出那个男人,把他干掉!其实,我心里知道,我们还在一起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可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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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告诉我,现在已经没有车了,我必须等到明天早上才能离开白朗。我有些恼火,这意味着我还要在客栈里继续忍受来自环境和我内心的双重折磨。不过,看到了风,知道她没有死,我该心安了,但是我的心依然无法平静。只要我还活着,那个伤口就永远存在并且疼痛着。经历过战争的人都知道,有些记忆是无法抹去的。

我只好在白朗镇再住一个晚上。白朗镇夜晚的繁荣让我无法相信,这曾经是那么宁静的一个小镇。如果没有那场战争,或许这里早就可以这样繁荣,不过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现在,我只好挨到天亮,然后离开这里。我在一个公共电话亭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我的女儿,她听到我的声音十分高兴,她问我:“爸爸,你在哪里?”听见女儿的声音,我心里有了点甜:“我在白朗,明天就回家。”女儿说:“妈妈和我都急坏了,以为你走了后就不再回来了。”我记得,那个晚上梦醒之后我和老婆说过,我要来白朗的,她怎么不记得了。放下电话,我决定回客栈睡觉。

回到客栈,老板娘笑着递给我一封信:“给你的,是风铃给你的。你没说清楚,白朗镇叫风的没有,叫风什么的倒是很多。”我一下子缓不过劲来,她分明叫风的,怎么会有一个铃字在后面呢。我匆匆回到房间,展开了风给我的信。

字写得十分潦草,可以看出写信人混乱的心情。她在信中讲述的事情让我目瞪口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在硝烟中抬着担架穿行的风心里另有所恋,而且是个越南人,一个和我们打仗的越南人。

她承认,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被我吸引住了,不是因为我英俊,而是因为我像她的男友,要是战争没有爆发,很快就要和她结婚的男友。她男友是山那边的一个越南青年。战争爆发后,他们就失去联系。她让她爷爷救我,完全是出于一种人性,并不是因为爱我,谁那样她都会这么做的。她知道我在战后会去找她,于是她就让家里人告诉我,她已经死了。她可以从我的眼中看到我内心对她的爱和感激。战后她嫁给越南的情郎。她没想到他还活着,不过已经丧失了双腿。她在信中说,他们现在生活得很好,让我也回去好好生活,不要再来找她。如果没有那个越南男人,她或许会对我好一生,但现在不可能了,她必须对那个越南男人好一生。我现在才明白当初她老是向山那边眺望的真实原因。读完她的信后,我内心平静不下来,我想去找她,但她在信中说,她已经回山那边去了,这次回白朗,只是送父母亲回来,没想到碰见了我。她就像一阵风一样从白朗镇飘走了,把许多纷乱的思绪留给了我。

这个晚上,我还是一夜未眠。我听着旁边房间男女打仗的声音,想着那场战争的炮火和子弹呼啸的声音。

8

那家伙在我小腹上捅了一刀,他要是再往下一点,就把我的命根子切掉了。我抓住了他,我一直没有放手,直到白朗的公安赶到现场,我流了很多血。血算什么,我见得多了。那个被我抓住的人后来把尿尿到了裤子上。他用刀扎我,我的血流了一地,也没有放开抓他的手。我的狠劲吓坏了他,他把手中的刀一扔就流出了尿水。尿水和血混杂在一起,在地面上扩散开来。一下子,从血腥味里,我找到了英雄的感觉。在晕过去时,我觉得一切云消雾散了,我看见朝阳喷薄而出。在血腥味中,我感到了自己的重生。

这是一次巧合。

从客栈通往白朗镇的路上我碰到了一起施暴。两个男人在打着一个女人。女人死死地抱住一个男人的脚,大声呼救。那两个男人抢了女人的东西,女人追上了,他们就毒打她。我碰到这种事情在战后还是第一次,在此之前,我听说过许多犯罪的案例,就是没有碰见过,尽管我是那个小厂的保卫科长。我一直都在考虑一个问题,我要是碰到这样的事情,还敢不敢挺身而出?结果让我很满意,我还没有完全在我老婆黑暗中的嘶叫声里沉沦,我还是一个有血气的男人。当时,我毫不畏惧地冲了上去,那一刹那,我仿佛回到了战场,置身于战火中,有种豪气冲上我的颅顶。

我醒来时是在医院里。老婆和女儿坐在我的床前。老婆的眼睛哭肿了,像个烂桃子,她从没有这样哭过。我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人对她而言,死了还不更好,她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女儿握着我的手说:“爸爸,你醒了——”我微微地笑了,我很累,觉得自己全身轻飘飘的,像风。我躺在白朗镇的医院里,等待一场风,把一切都淹没掉。

老婆让女儿出去了。病房里只有她和我。她的泪水又流出来了,她也握着我的手,说:“你一直在说胡话,一直在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她叫风吧。你知道吗,我一直爱着你,因为你是个英雄。但是,生活让我迷惑,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当你的英雄,却不能给我幸福的生活,生活从来都是实实在在的,不会因为你是个英雄而改变。我曾赌气地告诉过你,我在外面有了男人,我刺激你,是为了让你离开我。我错了,你没有离开我,你也没有怨我,你是个英雄。这两天你昏迷不醒,我害怕死了,即使你无法给我幸福,我还是爱你这个英雄。现在,我要告诉你,除了你,我从来都没有和别的男人睡过觉。”

我盯着她,牙缝里蹦出三个字:“鬼才信!”

我反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她说:“你把我捏疼了。”我笑了,笑得十分小人。因为我内心一直在想,我要找出那个男人,我要把他杀了,然后把你也杀了!

这时,我感觉到,有风吹过白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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