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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后院。
谢玄躺在床上猛咳。
谢夫人嗔他,“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嫌药苦偷偷倒掉,别仗着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
想起来她就心疼,皇帝的女儿是宝贝,她的儿子就不宝贝吗?
儿子为了娶公主,硬是在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谢家是尊贵,可天子一怒,他们承受不起。
见母亲眼圈红了,谢玄解释道:“母亲,我当时是跪在松木板上的,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那松木板还是皇帝暗示的呢,生怕跪坏了他,给自己女儿找个残废男人。
“母亲回去吧,我要休息。”
谢夫人起身,给他掖掖被角,“你睡吧,母亲还有事情要忙。”
愁人啊,真愁人啊,广陵公主明天还要来,她得让这位小祖宗满意。
谢玄睡得头疼,梦里都是喊杀声,血光冲天。
“杀了他,杀死谢玄,重重有赏!”
一道利箭朝他射来,他闪避不及。
“谢玄死定了!主人说了,别让他死那么痛快,用桑皮纸沾水贴他脸上!闷死他!”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挣扎半天,他才醒来。
侍从姜年一看,就知道他又做噩梦了,忙给他倒了盏茶,递帕子擦汗。
外头天还亮着,满地雪白,冰凉麻木。
姜年递给他一封信,“将军,你的信。”
谢玄疲倦道
:“念给我听。”
姜年神情平平,语气平平,大声朗读:谢郎,今日一见,本宫更喜欢你了,但你看着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多多保重,咱们来日还要生儿育女呢,听说你在战场上很勇猛,希望榻上——
谢玄一把夺过信,恨自己不多嘴问一句是谁的信,姜年也不提醒。
姜年颇为遗憾,怎么就不让念了呢?以前都是冰冷无情的战报,这封信的内容温暖有爱,他很乐意念出来。
谢玄倚在床头细细看信,嘴角微抽,这写的都是什么?小公主真是傻乎乎的!
据他所知,公主两岁多就没了母亲,整日哭着要找母亲,弄得身体消瘦,痛失爱妻的皇帝抱着她一块哭,见者无不流泪。
大概是因为在千宠万宠中长大,公主才养成这样的性情吧。
看完后,他坐在案几前回信:“殿下还小,别想那么多,努力加餐饭,长高些,长胖些。”
姜年瞅向床头的话本,“将军,这些能借我看看吗?光看话本名就知道有趣。”
谢玄拒绝,“不行,我要烧了它。”
都是这些书,让小公主的脑子变得不正常!
次日一早,鹅毛大雪飘落,园中梅花的香气更盛。
谢夫人带着女眷们等在大厅,这是入冬来最大的一场雪,路上肯定不好走,广陵公主还会来吗?
谢玄堂嫂劝道:“伯母,你且坐下。”
“我哪坐得住?你派人去路口盯着,看到公主的马车速速来报,把院子里的路都清扫出来。”
“是,伯母。”
谢玄坐在书房好整以暇,认真看着手上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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