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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第1页）

是夜。

寂静的夜晚中，黑面具拥有的大厦内灯火通明，光线通过明亮又大片的落地玻璃直直的投射到窗外，看上去对方似乎处在一个非常好狙.杀的位置，根本没有从先前被红头罩拿着火.箭.筒轰飞一栋楼的样子。

红头罩那次事件，可以说是黑面具难得的滑铁卢，身为掌控哥谭地下世界的大佬之一，从来没有人敢在黑面具的脸上啪啪啪的甩巴掌，就连蝙蝠侠也不会用这种明目张胆的方式。

归根结底，蝙蝠侠不杀人，但红头罩根本不在乎他们这些人的死活，这也让他比蝙蝠侠更难以预测。

但是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就算再爱惜自己的性命，黑面具那段日子的狼狈逃窜、甚至为此步入了红头罩的圈套放出小丑这件事，让他在地下世界里被暗中嘲笑了很久。

更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露出丝毫的怯懦，反而要继续呆在自己那屹立在哥谭市区的宏伟大厦里，用行动向所有人宣称黑面具依然还在，依然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地下世界大佬。

而不仅仅是没有露怯，黑面具甚至还需要昭告天下他正在追杀红头罩这件事情，哥谭西区的新任老大此刻的名字高高的挂在悬赏榜的榜首，甚至都将哥谭反派公敌蝙蝠侠给暂时的挤了下去。

无数的杀手接单之后从各地涌向哥谭，同时黑面具也派出了自己手下最精锐的杀手跟狙.击手，如果能将红头罩当场击杀自然是最好，但就算不行，也能稍微挽回黑面具的威名。

但这一切都被一个未知的敌人给破坏了。

“砰！”罗曼·西恩尼斯几乎是气急了，双手紧紧握拳，重重地锤到了实木桌面上，反馈到手部神经的痛感并没有让他分神，反而更加将黑面具的怒火给集中到了一起:“你他妈，再说一次──？”

“莱斯特他被蝙蝠侠带到哥谭警局去了──是尸体。”站在黑面具面前汇报的下属有些战战兢兢的开口，萨皮尔·莱斯特是黑面具手下最精锐的狙.击手，据说准头堪比当年美国队长率领的咆哮突击队中最精锐的狙.击手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那可是传奇狙.击手。

本来狙.击手对上红头罩这种近距离作战的好手就有一定的优势，更何况黑面具还安排了好几个人去保护莱斯特，就是为了让这个精锐狙.击手就算在没有完成任务、被红头罩追踪反杀的时候可以顺利逃脱，却没想到现在得到的消息却是莱斯特甚至都来不及发出求援信号，就已经被红头罩杀死了。

黑面具这次一点好没讨到，甚至都没伤到红头罩，却损失了自己的精锐小队跟宝贝的要命的狙.击手，而红头罩却施施然的没受一点伤，安全的离开了狙.杀点。

这简直就是把黑面具那丑陋的面具连着面皮一起，扯下来扔在地面上踩。

“但...”就在黑面具大发脾气的时候，他面前瑟瑟发抖的下属鼓起勇气，小声的开口:“负责监视的小队传回来的图像情报中，似乎拍摄到了另外一个人影。”

“红头罩的影像十分清晰，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动手。”

黑面具闻言停下了自己砸桌的动作，冷静的速度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神经病，他伸手从下属的手中接过那段模糊不清的影像，确实从上面能看见红头罩第一时间并不是跃到掩体后反击，而是伸手把一个小小的身影拽进掩体后，似乎在寻找着让那个身影躲避的方法。

黑面具冷静下来让他面前的下属松了好大一口气，他的顶头上司脾气素来暴躁，因为一点不顺心的事情随手开枪把下属杀了也不是少见的事，毕竟他的工作并没有唯一以及特殊性，就算他死了，他下面也满是狼子野心之辈等着接手。

如果黑面具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可能会告诉他你想的太多了。

“砰砰！”就在下属放下心来的下一秒，嚣张的枪声划破终于静下来的空气，鲜红色的血液从下属被击穿的动脉之中喷涌而出，溅到了黑面具那双名贵皮鞋的边上，被他嫌弃的避开。

一直以来带着金框眼镜站在一旁的女秘书伸手推了下自己的眼镜，然后开口:“需要我去查清这个人是谁吗，老板？”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按下内线通话的按键，她麻利的指示着人进来收拾残局，而黑面具则将刚刚才射.杀下属的□□放在桌上，微微眯起了眼:“去查...不管花多少钱，都给我查清楚。”

女秘书很快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办公室，而黑面具的手下们显然对于老板随意杀人这件事已经十分熟悉，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拖着那个可怜的尸体离开，并且麻利的换上了新的地毯以及热气蒸腾的咖啡。

黑面具在自己的皮椅上坐下，屋内四角都站着他手下最精锐的战士，这是他能够继续在这里嚣张的宣告自己存在的最大资本，每一个保镖都是他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他缓慢的闭上眼睛，将自己沉进柔软的黑色皮椅中。

而此时的黑面具并不知道，就在他所在的大厦顶层，正蹲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是他不惜代价也要找到的人。

杰西卡空洞的眼睛用力的眨了一下，在一瞬间重新恢复了神采，女孩咬牙切齿的握紧了自己手上的匕首，奔腾的杀意就像是无法压制一样，顺着她的心脏快速的攀向脑袋，如果不是她一直紧紧地咬着舌尖，可能下一秒就会被那愤怒所控制，在没有留下任何后路的情况下直接砍了黑面具的脑袋。

她没有等待一、两天果然是对的，今天埋伏在这里才让她可以确认自己确实没有任何逃脱的余地。

昨天去偷红头罩轮胎的杰西卡只做了简单的伪装，既然她觉得红头罩可以查清自己的身份，没道理在哥谭兴风作浪了几十年的黑面具做不到。

与其在自己的家里被黑面具派出来的手下直接就地格杀，不如先下手为强，把黑面具的脑袋砍了，好歹也能在哥谭打出不大不小的名气，足够让那个人发现她投诚的诚意了。

【做你想做的事，杰西卡。】一直以来怯懦的妈妈总是在生父不在家、或是难得没有喝酒出去打零工的时候，摸着自己的头发，温柔的对她说道:【你生来就是个特殊的孩子...不要害怕，不要畏惧困难，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

从妈妈拖着那个男人去死之后，就没有人问过杰西卡究竟想做些什么了，她一边注意着周边的动静，一边望着远方被乌云遮蔽的弯月。

她才不是什么特殊的人。

她连自己想做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坚持，只能被【没有选择】这件事推挤着往前走。

她才不想黑吃黑，也不想杀黑面具，也不想投奔那个人。

如果真要说的话──。

“你他妈胆子是真的大。”似曾相识的声音在杰西卡身后响起，对方压低了声音，似乎也在强压着怒火。

杰西卡震惊的转过头，不到一天前说着要将自己扔给蝙蝠侠处置的红头罩咬牙切齿的站在她身后，长臂一捞就直接抓住了杰西卡的后领。

“刺杀黑面具，你找死吗？”几个月前拿了火.箭.炮轰了黑面具两座大厦的红头罩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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