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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之惑(第2页)

……

这些事实足以证明,毁名的潜力,正来自于名声本身。而且,力度也成正比。

原理之二:名非实体,只是“传说”,因此爆立爆毁,易如反掌。

以前我一直认为,世间名声具有一定的稳固性,因为由事实支撑,由舆论加持,由民心守护,很难顷刻大变。但是,世纪之交的毁名浪潮告诉我,看似稳固,其实都只是浮面的幻觉。

任何事实,都无法阻止名声的破碎。世界各国的法律都有惩处名誉损害的条款,但是,法律讲究证据,几乎一切受害者到法院起诉时才惊讶地发现,要为名誉提供“证据”,是多么困难。因此,法律护名,很难兑现。

法律不能,朋友能吗?也不能。朋友护名,等同于“徇私护短”,更损其名。更麻烦的是,朋友之间也大多存在名声上的默默攀比,因此,一友伤名,诸友暗喜,满口仗义只是人情场面上的敷衍而已。

由此可见,再煊赫的名声也只是糊在竹竿上的一面面纸幡,上面写着学识、官阶、战功、封号、奖励、清誉、时评……颇为壮观,但是,只要风雨一来,这些纸幡立即便破碎污湿,不可收拾。若去粘补,则越补越糟,比原先没有纸幡的竹竿更加难看。

这样说,并不是否定很多名声背后有真实的支撑。但请切记,名声并不是真实本身,而只是有关真实的“传说”。这种“传说”,说变就变,很多看起来好像毋庸置疑的大名声,只要在敏感的时机出现一则质疑、一句反话,便能立即划出第一道裂痕。而有了第一道,就会有第二道、第三道、第一百道。到这时,“传说”也就负载着巨大的破坏性兴奋而恣肆翱翔。

正是在这个关节上,很多受害者痛不欲生。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一夜之间那么多聪明人不调查一下真相就反说滔滔?其实,名声和真相本来就是两种逻辑。

我初遇诽谤浪潮时也曾惊讶,所有足可反驳那些谣言的证据都历历在目,证人有名有姓,档案白纸黑字,为什么成百上千的起哄者都不去看一眼、问一句?后来才知道,大家其实都不在乎证据,因为这里玩的是“名”,而不是“实”。

原理之三:名声的毁损,多数采取彻底颠覆的方式,因此没有商讨和辩论的余地。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名声之事若留余地,被伤害者就有了据理力争的勇气。所以,只有“一剑封喉”,推向极端,才使事情立即变成死结,传播起来也更加轻便。

这种现象,在古代也屡见不鲜。指责一位将军剿寇不力,这很正常,但要不了多久,总有对手揭露这位将军“通寇”、“投逆”,甚至本身就是一个暗藏的逆寇。这样一来,名声问题也就失去弹性,变成了掷人至死的石块。

由此证明,名,比别的任何东西都容易彻底翻转。那么,还不如把它看空,看无。

我自己遭受的诽谤,也是彻底翻转的显例。你看,我明明写了一部彻底对抗“**”的《世界戏剧学》,却被说成是“**写作”;我明明向灾区捐建了三个规模不小的学生图书馆,却被说成是“诈捐”;我明明与妻子感情极深,亲朋皆知,却总是每半年有一次“离婚”的网上谣传……后来我也不生气了,只不过此后听到了毁名事件发生,也不管被毁之人是否认识,我总是从彻底相反的方向作出判断。

遗憾的是,中国民众的大多数,常常以“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的态度来看待毁名事件,结果毁名者至少赢了一半。名,尽管如此虚妄,却居然能让毁名者“旱涝保收”、“稳赚不赔”。

原理之四:要想修补名声,从长远看,大多是反效果。

试图修补名声,这事恶人也会做,但基本上是好人受害后的一厢情愿。这种一厢情愿,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真正实现。

有的好像实现了,但仔细一看,完全是因为借用了外力,与名声本身关系不大。

我很同情为了修补名声而四处奔走的人。找记者,问朋友,求爷爷,告奶奶,一遍又一遍叙述,一次又一次擦泪,不断拜托,反复感谢。这一切,都是为了名,而这些形态又是那样的贬名。以贬名的方式去正名、保名,实在是一种自嘲式的悲剧。

当然也有不少人经过艰苦努力,终于洗掉了恶名,保住了佳名。但是,恶名和佳名的标准并不固定。记得在“**”初期,我们与造反派斗争,结果失败,造反派掌权。在写政治鉴定的时候,属于我的第一句总是“思想顽固,长期对抗‘**’”,这在当时是最大的恶名。原来与我站在一起的朋友们苦恼了,他们努力要淡化恶名,反复恳求造反派,写成了“改变立场,积极参与‘**’”。现在大家若去档案库翻阅这些政治鉴定,就会哑然失笑。

即使在正常的社会环境里,为了修补名誉,也不值得耗费太多的精力。生命的责任,是尽一己之力为天下众生提供大善大美。如果长久地忙于洗刷或提升自己的名声,不管摆出多少理由,也是对生命责任的背离,因此也有伤名声。例如,我发现文艺界有不少人士多年来一直气鼓鼓地要争当某省、某市的“作家协会副主席”或“政协委员”,觉得没当上是对他们名声的损害。但是,在我看来,他们如果不用这些时间创作更好的作品,争来的名声又有何用?

如果能够把名看穿、看空,那么,即便被污名、毁名,受害者也能成为一个兴致勃勃的观察者,并获得享受。

仍然以我自己为例。一度被彻底毁名,让我站在一片废墟之上。以前,这里曾经展现过一丛丛名声的鲜花,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满地瓦砾。对此我曾慌张,但仔细一想,瓦砾固然不能代表我,但以前那些鲜花能代表我吗?

我的自问,是从别人的询问开始的。

先是武汉黄琪先生的询问,他的神情充满了惊讶。

问:您是海内外最受欢迎的当代华文作家,但是文学界惊骇地传播一个消息,规模很大的全国作家大会居然从来没有邀请您作为一个普通代表出席?

答:没有。

问:您夫人在戏剧界的地位更高,是迄今全国囊括舞台剧和电视剧所有首奖的唯一人,还被美国林肯艺术中心和纽约市文化局授予亚洲最佳艺术家终身成就奖。但听说,她也没有被邀请参加全国戏剧家大会?

答:没有。

问:你们夫妻俩那么温文尔雅,从不争名夺利,有关部门为什么这么不容?

答:可能是有关部门把那些人的诬陷当做了“争议”,不敢碰了。我夫人是受我牵连。

问:您的《文化苦旅》,肯定是二十多年来最受全球华文读者欢迎的散文书籍,一直位列畅销之首。但是,国内有关协会几度为一九四九年以来的散文评奖,数量很大,多数连听也没有听到过,但《文化苦旅》却不在其内?

答: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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