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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表姐遇上这样的事情我也很心疼,你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只要不越职,我会尽量帮忙的。”燕然知道大陈虽然没有上一个朝代对于女子的束缚那么大,但是在世家之中还是对于女子的贞洁极为看重。
像是欣表姐这般,六礼以过其五的,只剩亲迎这项的便已是孟家的人了。若是孟家出事,欣表姐虽然可以不出责罚,但是想要再嫁恐怕是难了。只怕会报个重病已故,然后悄悄地送到偏远的地方找个贩夫走卒嫁了了事。这还是好的!有些更为死板固执的世家,皆会以此为不详的征兆,送到家庙去与青灯古佛相伴。
“然姐儿,孟家二公子可有牵扯进来吗?你能不能看在伯母的面子上救救他?”
一向温柔娴静的唐伯母此话一出,实在是把在场所有的人惊了一跳。
听到这句话,姜氏安慰的手也停了下来,她是关系好友,可是也不会那女儿的性命开玩笑。
唐家彦也没想到母亲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娘,这是钦案,连资料都是不可以外泄的,若是外泄轻者贬官,重者杀头呀!更别说捞人了。您还是问点其它的吧?别让姜伯母和表妹为难了可好?”妹妹的婚事遭遇这样的事情,父亲远在燕城,他一个人挑起担子,已经很头疼了,母亲又急糊涂问出这样的话来,他着实有些为难。
姜氏看着这般懂事体贴的唐家彦,又看看昔日的好友头上急出地白发,她还是拍了拍她的手,“你别心急,如今案件还在调查。然姐儿实在是不好多说些什么,不如我帮你私下打探打探,你且在这里住下,我……”
姜氏话还没说完,原本还哭的唐王氏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姜氏,“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然后又指着燕然,“明明她是这次的主审官,你却要自己下来帮我打探消息,收起你装模作样的假皮囊。亏得我帮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王静宣看走了眼,居然认识了你……”
“我……”姜氏哑口无言,难道让自己明知是错也要舍弃了女儿去帮你才是对吗?
“你,你什么你……”
燕然见唐王氏越骂越起劲,手指直愣愣地指着自家不说,还要上前的趋势。便不顾长辈之礼,一跃走到唐王氏面前,挡住自家母亲。
唐家彦和唐家俊两人也意识到不对,赶紧上前劝阻。
燕然沉下气,“唐伯母,家有家法国有国规,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若是孟二公子没有牵涉其中,我自然会还他一身清白。若是他真的做了违法之事,您就是闹到圣上面前,那他也是有罪!还有,有什么事冲我来,没有帮到您是我的问题,不关我母亲的事。她是真的想帮您,您这样说她,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姜氏扯了一下燕然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唐王氏显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唐家彦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于礼也不好拉自己的母亲,唐家俊就更别说了,那还隔着房了。
唐王氏就这样改指着燕然了,“你个小妖精,一进京就掀起多大的风浪,什么世家勋贵齐齐地等着你这个郡主下嫁。什么天仙美貌、什么倾世之才,都是群眼瞎的家伙。没有一个人看到你那皮囊下的蛇蝎心肠,毒妇、我们欣姐儿好的时候,姐姐长,姐姐短的,如今了,唯恐避之不及,你们呀!都是毒妇。”
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说是说自己看着这几年对自己的照顾,那也就算了。可是说到自己亲娘上了,燕然可就护妻如命的燕湛一个德行,谁欺负姜氏都不得行。
“唐夫人,请您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燕然往那儿一说,山雨欲来地气势吓坏了好些人。可是王静宣是谁,论血缘亲疏那还是王皇后正儿八经的小堂妹。
“燕然,先不说我是皇后的妹妹,就你个晚辈如此做派也怕是得被京中世家耻笑吧!哈哈,姜妙,我家欣儿后半生不好过,我也会让你家燕然更加痛苦。”
姜氏看着昔日的好友眼神里面的怨毒,言语里的诛心,这是要往自家女儿身上泼脏水呀!这可不是她念及旧情,软弱的时候!
正当她要站出来的时候,堂屋后面传来了几声咳嗽,李氏来了。
“老身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家然姐儿痛苦。”软软绵绵断断续续地话从李氏嘴里一出,所有人都禁了声气,不敢吭声,就连暴走的唐王氏亦是如此。
没办法,人家李氏那朝堂上也是横着走的主,不,那是骑着老镇国公横着走得主儿呀!
唐家彦虽然对于母亲的行为感到不解,可是现在他实在没有时间来想为什么一向温柔的母亲会变成这样,如今老夫人出来了,他必须力挽狂澜,挽救唐燕两家的关系。
示意让母亲身边的嬷嬷,唐家彦上前深深地朝着李氏和姜氏分别鞠了躬,“燕老夫人,燕伯母,家母近日思虑小妹婚事,导致神志恍惚,还请见谅,小子待她向你们赔罪。”说完又鞠了两个躬。
“燕表妹,也请你见谅。”
燕然见他又要鞠躬,便赶紧虚扶。说到底也是自家表哥,怎能受此大礼。再者说了,又不是他骂的自己。
李氏被姜氏和嬷嬷们扶到上首软塌上坐着,慢慢悠悠地瞧着唐家彦一系列的动作,等做完才说道:“唐家公子你是个好的。”
没有如往常一样唤一句“彦哥儿”,唐家彦的脸上藏了一份无奈的苦笑。
“今日之事老身也不会追究了,家里的下人一向管得严。”意思是燕府里的人不会透露今日之事,望你们也如此,不要自找没趣,给你们面子还接不住。
“你今日带你母亲回去,好生理理,看看是不是我儿媳妇和孙女欺负了她。若是真的如此,尽管找老身算账,我定不会少你们一分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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