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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生花叫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悚然一惊,听生花这话似乎又来了敌人,我目不视物之下说不定要吃大亏。我急道:“生花,你说什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听生花尴尬一笑,说道:“没、没什么少爷,没事,没事......”
我疑云大起,问道:“生花,究竟怎么回事,快老老实实告诉本少爷,不要骗我。否则你想想,你还欠我一套衣衫,抓紧还来。”生花听到债主催债,只好吐露实情,道:“少爷,我刚才看你眼框高高肿起,才忍不住说了刚才那句话。我也是无心之失,少爷莫怪,莫怪。”
我听得云山雾罩,问道:“生花,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的不知所云。我眼眶肿起,和你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什么关系?”生花不好意思的说道:“少爷,我刚才看你眼眶高高肿起,这造型就像个螳螂一样,一时情不自禁,这话就冲口而出了。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我用手摸摸眼睛,触手之处高高鼓起两个大包,这造型果然由奥特曼成功转型为大螳螂。我恼羞成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冷不防大喝一声:“螳螂拳!”双臂倏然探出,如刀似剪,屈伸间一拳已经捣向了生花亮晶晶的大光头。
生花正为自己说的话暗自后悔,懊丧之际毫无防备。而我现在目不视物已久,听声辩位之下已经探明了生花的所在,这一拳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果然一击而中。只听“噗”的一声,如击败革,生花脑袋中拳。双目黑暗中我只听到“刷”的一声,想必是他脑门上新生蘑菇之声。
生花“啊”的一声大叫,惊道:“少爷,你,你......”我一击得手,不由得意一笑,说道:“生花,你脑袋左边有一只大蘑菇,右边没有,未免有点不大对称,你走起路来脑袋摇摇晃晃,有点偏沉,我现在再给你右边加上一只,你走路就不会偏沉发飘了。嘿嘿,嘿嘿。”
生花道:“少爷,怎么不偏沉,左边是你曲指弹的,右边却是你用拳捣的,右边的明显要比左边大上一圈,如此一来右边岂不是又偏沉了吗!”我笑道:“这个好办,咱们把左边再补上一拳便是!”说着举手握拳,作势欲打。
生花急道:“不,不,少爷,我这只是玩笑之言,根本一点都不偏沉,两边都一般轻重。刚刚好,刚刚好!”说着还将一颗光头晃了几晃。我道:“生花,其实我也是玩笑之言。我之所以要捣你这一拳,是为了叫你试试,我的修为究竟达到哪个境界?刚才咱们动手,不也是因为你要试我一试嘛。怎样生花,我这修为,是不是已经有了‘中境’高手的苗头?”
生花呆了一呆,说道:“哎呀少爷,刚才事急,我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眼见我神色不善,手已握拳而起,慌忙道:“少爷别急,容我闭上眼睛回想感悟一下,就不用再另行补拳了......”
要不是眼睛不便,我早就手起拳落捣过去了。这时我假作大度道:“嗯,不急,不急,生花你好好想想,慢慢感悟就行。”生花“嗯”了一声,不再言语,我知他是在闭目感受。半天,才听生花道:“少爷,我感受到了。你这一拳,虚弱无力,如同无根之萍,随风乱飘,别说‘中境’,勉强算是‘初境’,也仅仅达到个初下境而已,离‘中境’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我听得如堕冰窟。我这几日废寝忘食的修炼,此前还凭一己之力连退强敌,在自己心目当中,即使达不到“中境”,达到个“初境”中上层水平还是易如反掌的。谁知道不仅“中境”够不上,就连“初境”也才勉强算是。一时间不由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再练。
我叹了口气,道:“唉!看来本少爷不大适合练武,我还是吟诗作对,纵横田园的好。这些打打杀杀,我也倦了。”只听生花“噗嗤”一笑。我道:“咦,生花,你笑什么?”生花笑道:“少爷,我信,我信还不行嘛。”
连生花都不信,看来知难而退不是我的性格。我道:“生花你提醒的很对,本少爷要迎难而上,绝不退缩。有朝一日我终究要成为‘上境’高手,你就拭目以待吧。”生花道:“我家少爷就是我家少爷,毕竟不是庸俗之辈。少爷,我支持你。”
我沉默片刻,说道:“生花,你替我取两个熟鸡蛋来吧,我有用处。”生花笑道:“少爷,你眼睛上不就有两个鸡蛋吗,还去取了干嘛?”我道:“生花,你这家伙就是没有学识。我眼睛上这是两个鸡蛋吗?分明是两个鹅蛋。再说,我眼睛上这俩也不是熟的。”生花道:“好啦少爷,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我这就去给你取。”说着转身走去。
这熟鸡蛋我要来可大有用处。脸部受伤,但凡有肿胀乌青之处,若用热敷或以手法揉压,只会加剧毛细血管破裂,使出血量增加,肿胀乌青将会越变大越大。此时便需将煮好的鸡蛋趁热剥皮,手执温蛋在脸上滚动,滚动时按肌肉纹理走向进行,直到鸡蛋完全冷却。等鸡蛋冷却之时,肿胀自消。这是由于蛋白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质,在滚动之时,可通过毛孔直接被肿胀乌青处吸收,以达到清热消肿之功效。
后世庸医缪传,说使用鸡蛋消肿没有科学依据,又言如用鸡蛋滚动消肿必须不剥外皮,是因为要利用熟鸡蛋高温滚动摩擦改善血液循环,这其实都是庸医的害人之言,不可妄信。古人判断庸医的标准为“头疼医头,脚痛医脚”,想不到千百年后的现代庸医成群结队,竟不约而同将这庸医标准化作了行医准则,真正做到了“头疼医头,脚痛医脚”,真是令人扼腕叹息。若起奉行“望闻问切”的华佗、扁鹊于地下,不知他二位会作何感想?
我正闭着眼睛在这东想西想,只听“蹬蹬”脚步之声,正是生花取蛋回来了。我道:“生花,你来去倒快。鸡蛋这么快就熟了?”生花道:“这还不快嘛。区区两个鸡蛋,片刻即熟。少爷你快趁热吃吧。”我喜道:“很好,很好。生花,你快将熟鸡蛋放在我的眼眶上。”生花疑惑道:“放在眼眶上?”我道:“正是!”生花道:“好的少爷!”说完我只觉左眼眼眶一阵热乎,果然一物糊了上来。
一触到眼眶,我只觉油油腻腻,十分难受。我疑道:“生花,你拿的什么东西放我眼上?”生花道:“少爷,你不是要的熟鸡蛋吗?”我道:“是啊,你这是熟鸡蛋吗生花?”生花道:“是啊少爷,如假包换的两只鸡蛋。不信你来试试。”我奇怪道:“怎么不大像?”一面伸手去摸。摸到面前,只觉一只碗横在面前,原来生花将鸡蛋用碗盛着。我笑道:“这碗里还有一只。”伸手去拿。
蛋一入手,触手绵软柔腻一摊,我惊道:“生花,你这是什么?不是鸡蛋!”生花道:“少爷,这就是鸡蛋,怎么会不是鸡蛋呢?”我的:“鸡蛋是圆的,你这软软的一摊,究竟是什么?”这一抓软软的,若非闻到香味,我定然诬他是屎。
生花道:“少爷,这确实是个鸡蛋,不过我将它炒了。确切的说这是两个炒鸡蛋。”我将眼上那片鸡蛋抠下来猛的一摔,怒道:“生花,我要个炒鸡蛋来干嘛!”生花道:“少爷,我以为你肚子饿了,是要鸡蛋来吃呢......”
我气极反笑,道:“生花,你肚子也一定饿了,不如你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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