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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俘进来便咬舌自尽的人们,或许真是硬骨头,可如今这三人,要么是抱有侥幸,要么就是贪生怕死。
果然,那人稍稍抬眸,瞥见她裙摆上的血渍之后,忽而一脸祈求之意,“檀姑娘,您刚说的话可都当真?若我说了,是不是可以免去一死?”
此话一出,为首不甘那人,又狠狠的侧眸瞪向了他,“不准说!前线战事告急,多少战士就等着这口粮食续命!若是被他们劫去,到最后也只会落得和清河战事一样的下场!你是想被诛九族吗?!”
他说这话的前半段檀姻心中还有所触动,可是后半段的时候她的恨意也更迸发了几分。
檀姻唇间都忍不住的发颤,她咬紧牙关,从一旁的喽啰手里一把抽出匕首,将那刀刃抵在了反驳那人的颈间。
“你自己求死,就不要捎上旁人!现在跪在勍宗大堂还一副高风亮节的模样给谁看?!这里没有朝廷的人,你若是说,便说!不说便死!”
这匕首极为锋利,只是触碰到他的肌肤,便已然有血珠渗出,那人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痛意,呼吸都乱了几分,他眼中的坚定也全然瓦解。
一旁的士兵连忙出声,“明日,明日午时!我说了,我说了,檀姑娘求您放了我!”
他话音刚落,檀姻便将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她刚侧头准备看向高台之上,下一秒一股带着热意的血水猛地溅到了她的身上。
她如今半边身子被浸满了血渍,再次回首间,才发现刚刚跪地的三人,均被韦山割破了喉管,倒地而亡。
她拧眉瞪向他,哑然片刻后,嘶哑道:“不是说坦白可饶他一命?”
韦山擦着刀刃,斜了她一眼,看似并不打算回她的话。
檀姻继而看向高台上坐着那人,虽未声言语,可那副神情,却更像是想要讨个说法。
遇烬掠了韦山一眼,又再次看向她,“我答应你的自然做到了。我,没动手。”
是啊,他没动手,是没给承诺的韦山下的狠手。
不过也无所谓了……
她刚刚都快忘了,这里可是勍宗山寨,原本就是一群不讲道理的人,又谈何承诺。
多问这一句,也不过是在赌,看遇烬会不会去数落,这个将自己视为眼中钉的韦山而已。
现下的结果,也不过是意料之中罢了。
瞧着她不应声,遇烬又继续说道:“不过你可以放心,你方才说的将他们尸身挂与亲眷门口,这一点便罢了,好歹是有功之人不是?刚坦白之人留个全尸,其余两人丢进鼎镬里。”
她知道,被逮进勍宗的朝廷中人,多半都是悬头吊城门的下场,如今他这么说,看似的确给了自己几分面子。
仅仅是看似而已。
檀姻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淡然一笑,朝着遇烬用宫廷中的礼仪委身行礼,“谢宗主。”
遇烬挑眉瞧着她,他用舌尖顶了顶腮,耐人寻味的神色,从旁人眼中瞧着,似是为她痴迷一般。
但檀姻对上他的目光才明白,他如今只是想要猜透自己心中所想,才会如此罢了。
和狡猾之人过手,那必定得步步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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