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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成了谁想要他死。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难了,因为想要他死的人有很多。
分开来看的话,首先,因为这场游戏的性质,除了本土NPC和文砚以外的所有人应该都想要他死,但这些人应该都不至于拥有可以操控上次那条大蛟选他当自己候选人的能力。
那排除掉这一种可能,把目光投放到游戏之外的话,想要他死的应该有两拨人,一拨是地下拳场的人,但这波人平时不爱玩游戏,还真不一定知道他现在正在游戏里玩着,而且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没那能耐影响游戏里事件的发展。
另一拨人则是魔晶集团的那几个知道当年那件事儿的高层了。他们当初带走他爸的时候没找到他,恐怕一直都把他当成是个隐患,如果他们认出了他的身份,那对游戏做点手脚让他早点在游戏里死掉,避免让他以最佳测试员的身份出现在那场全球直播中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认出自己?
鹊舟觉得自己这一路走来都有很好地在掩饰自己的身份,首先,他登录游戏用的是别人的身份证,自己当初报名随机抽取测试员的活动的时候用的也是别人的身份证,他自己的身份信息是从头到尾都没在魔晶集团的系统里出现过的。
后来,进入游戏前,在那短短的一分钟不到的露脸直播里,他脸上也缠着绷带,看起来脏兮兮的,更不可能有人能认出他。
至于游戏里他的样貌和游戏外差不太多这一点,先不说这游戏可以捏脸,游戏形象和游戏外的某个人长得相似很正常,就说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亲爹见了他都不一定认得出来,更别说那些可能只看过他十来岁时候的照片的外人了。
难道是他在游戏里的某些表现出卖了他?唔,一个叫花子玩游戏这么厉害什么的,确实有些可疑,但顶多也就是让人怀疑他叫花子身份的真实性,怀疑他是不是在炒人设吧?不至于一下子就往他是鹊归山的儿子这上边想吧……
至于他自己在游戏里言语透露什么的……他记得他每次说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有做些什么来让直播没法播,那些画面就连游戏内部的人员都没法查看,所以应该不至于暴露些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鹊舟不动声色地思考着,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继续深想了。
无所谓,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这已经是最后一场直播了,直播间里那么多人看着,魔晶集团那边要是真认出了他也不敢直接去线下杀他,更不敢跟电影小说里那样直接操控游戏舱中的某个按钮让他脑死亡,不然就成直播事故了,到时候肯定会影响他们这游戏和游戏舱的销售。
这种会损害自身利益的事情他们不敢做,至于游戏内的针对就更加不怕了,因为魔晶集团不可能把这种针对做得太明显太绝对,那样观众肯定会发现他被针对了,从而想到这最佳测试员的选拔是不是有黑幕,不公平。
既然他们不敢把事情做绝,那鹊舟觉得自己就是有活路的,只要他能避免在游戏内被淘汰,那些人就拿现在的他没什么办法。
思来想去,鹊舟发现自己现在最怕的竟然不是来自于场外的针对,而是来自于游戏本身的针对。
场外的针对尚且有各方面的因素去限制,但如果想杀他的人真的是游戏中的人,那么那些限制全都是在扯淡。
来自游戏内的威胁才是最不可控的。
可偏偏鹊舟就是想不到游戏内会有谁想做并且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哈哈,总不会是周阙干得吧,哈哈,哈……
鹊舟:“……”
鹊舟面无表情的脸上这会儿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严肃。但很快这种严肃就消失不见了,跟没出现过一般。
不可能。鹊舟想。他爸不可能知道他在玩游戏,就算知道,也不可能会主动下场玩游戏。就算退一万步说他真的可以玩游戏,虎毒不食子,他爸只要不傻就不可能这么针对他。
至于使绊子让自己儿子不要掺和这件事,以免最后被魔晶集团杀害什么的,这种保守的心态就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游戏狂的身上。再说了,他发高烧之前根本就连他爸的面都没见到,就算他爸想动手脚也动不了。
所以思来想去,最有可能动手的还是外界的人。
鹊舟心情有些沉重,思考着得想办法再让直播间黑一次,然后跟文砚说一下他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的事情。找人帮忙并不可耻,关键是要能找到愿意帮忙的人,鹊舟觉得自己既然能找到这样一个人,那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唔,运用吧,利用这个词要是让大少爷听见了不知道会不会伤心。
想到这儿鹊舟瞄了眼身边的文砚,见文砚很快就因为他这一瞄扭头朝他投来视线,无奈抽了下嘴角。
好吧,是他多虑了。这位大少爷要是知道自己想利用一下他的人脉资源之类的,应该只会高兴地摇一摇尾巴吧。
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文砚见鹊舟只看了自己一眼没说话,怕鹊舟是不好意思和他开口,就主动问道。
鹊舟叹了口气,他在这场游戏里好像总是听见文砚问他这句话,文砚是真的把他当成什么易碎品了不成?
“没有,就是看看你怎么那么……嗯,平易近人。”鹊舟说。
文砚不太明白鹊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眨了下眼睛,迷茫反问:“这样不好么?”
“很好。”鹊舟说,“可以继续保持,但是对陌生人最好还是有点架子。”
文砚很爽快地嗯了一声。反正他本来也不想和陌生人说话,就连龚天杨思奕他们他都不是很想搭理。他只是想和鹊舟待在一块儿,和鹊舟说话聊天而已,其他人于他而言本就可有可无。
海面上的风波还未平息,大蛟还在沉受着一道接一道的雷劫。索性那大蛟渡劫之处距离海岸边有些距离,鹊舟和文砚仗着自己有着人鱼潜水的优势,顺利从岸边上了岸。
上岸后,鹊舟花了些时间来尝试让鱼尾变回双腿,没成功,于是文砚开始用语言引导鹊舟先去感受自己的双腿,但还是失败了。
两人就在岸边不远处的一块礁石背后研究着,一直研究到那条大蛟渡劫失败砸回海里、天上的水龙卷全部溃散化成大雨降下,他们才得出了一个结论:鹊舟的腿变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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