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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激流扑火曲 第八十二话 如果（第1页）

可是现在呢？现在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是做那个如果吗？做那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未来的如果啊？答应珍珍姐姐的要求，答应和珍珍姐姐在一起的要求？

那时候自己到底是怎么做的？自己怎么记不起来了呢？

“小赛，我可能要走了。”珍珍姐说的特别悲伤，“我喜欢音乐吗，我的妈妈就想要送我出去学音乐，你愿不愿意让我走呢？”

他突然颤抖了一下，好像，在这里，他说的是你要走就走吧，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然后就再也没有和珍珍姐说过话，然后在她搬走的时候，自己才过去送了一封信，信上写的很潦草，说是自己错了，下次再见面肯定好好道歉，然后说谢谢珍珍姐救我了之类的，愿意用一辈子报答珍珍姐之类的。

那时候从来没觉得一辈子有多长，也没有觉得一辈子走下去会怎么样，经历了快要半辈子的自己才知道一个人等着一个承诺到底有多么困难，可是自己现在就算这样什么都做不到，看着珍珍姐跑到厕所里面去哭……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语气中带着点恳求。

这里就是一场梦吧，这里就算是一场梦吧！拜托了，我想要还个以前没有做到的承诺，哪怕就是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梦，求你了。

“如果我说不愿意去的话，倒是可以留下来，可是我们这里的声乐老师水平都不太好，倒是有一些老一辈的，人家愿不愿意收学生还不知道呢。”

他想起来了，珍珍姐说过她走的是声乐单招。

也对啊，这里的声乐老师确实不是很出名，现在这样自己阻拦的话那就是不讲仁义道德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应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自己不能断了别人的路。

“那好吧，我明白了，你是什么时候走？”

“下个学期。”

“没事啦，就算你下个学期就走了，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不管你去哪里，李珍和我都会永远记着你的。”

骗人好难受啊，这个时候想要装傻说一句走就走吧，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么多年也该明白那句话的分量了，也应该知道哪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也不能每天做一个什么都不做的废人了。

可是我到应该怎么做？我要做的又应该是什么？我只是单纯说一句珍珍姐别走了？而不是像上一次那样直接狠心离开吗？

“我尽量试试，我估计可能有点困难，但是我可以试试嘛！”珍珍姐看着他，想了一会儿，将他抱在了怀里。

这算什么？团员结局吗？这就不是badend就行，可是怎么感觉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呢？

他想要掐自己一下，让自己醒过来，可是自己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如果不是梦怎么办？

可是果然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个世界的滞留人员，自己好像永远都回不去自己那个年纪了。

哦哦哦，原来自己经历的那个二十年才是梦啊，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没有什么李莹，没有什么笑笑，更没有什么荒诞的老师生涯和自己将来发生的一切事情。

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啊。

他看着自己的脚下，那么熟悉的一切，那么熟悉的感觉，据说，如果人做梦太投入的话也会感觉到痛苦的，原来自己梦到了那么多温馨的场景，全都是自己做梦啊。

我到现在我才明白，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就算你真的遇到了，那么如果就会变成现在，你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才是如果。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着，他动不动就跑到珍珍姐家里玩，没事啦，反正你也会走了，我的生活自然会回到我梦到的那个样子，那么一切都是和以前一样，我现在也不欠你了，我们现在属于两不相欠的样子，你也不用特意说以后来找我什么的。

我们从今以后都是两不相欠了，我们今后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小赛小赛！我被那个老师看上了，我暑假去试了试，那个老师打电话通知我说愿意收我做学生了，我不去外地了。”珍珍姐站在他的对面，脸上虽然很兴奋，但是还是一副害羞的样子。

去你的吧，我不玩了，说好的以后谁也不亏欠谁了呢？怎么感觉我最后还是被戏耍了一波，然后被人按在了地上疯狂摩擦。

女人的心思好难猜啊，怎么感觉自己一直都在耍与被耍之间来回游走，自己真的是没办法了，快来个人了结了我吧。

我想回去啊！明明什么都没有的，这下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不过按照道理来说的话等到自己初中的时候自己就去外地上高中了，怎么说也是一个机会，怎么说自己也能走了吧？

这下肯定没问题了，我既不是没有承诺的渣男，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这只是生活所迫，我也得出去啊。

“你知道吗？最近去和李珍告别吧。”珍珍姐带着无奈。

“什么？她也打算去外地学什么声乐吗？”他满头雾水，现在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呢。

“不是啊，怎么说呢，她的奶奶去世了，她在这里和奶奶一起生活，奶奶去世了，她爸爸妈妈这几天弄完后事之后她就走了。”珍珍姐努力回想着，“我爸爸是这么说的，说是已经来告别了，希望我们两个也能好好的和李珍告别，下次见面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是梦吧？肯定是梦吧？怎么感觉，我的心里好痛呢？好像梦到了什么不该梦到的东西。

奶奶去世了，那时候李珍走的应该很着急，自己忙着送珍珍姐，所以才忽略了李珍的离开，因为自己那时候和那两个女孩子就没有来往了啊，所以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一直都是我，忽略了全部人的感觉，原来是我啊。

可是现在这个梦，是梦还是自己在回忆，说不清楚。

到底哪里是梦，或者，两方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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