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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玉出手,一剑寒意不知其几千里,末端径指盘膝少年,欲杀为快。
徐秋瞧见这公羊玉而来,压根是半点不慌张,早有预料,换句话说,方才不论输赢,这公羊老妪定是不会放过自身,至于有何缘故那定是要牵扯出楼三千,这些小伎俩,徐秋早是看穿。
啪嗒,木板舟上的疾射而来一茶盏,将将好打在了公羊玉一剑末端,归真修为可不是这返璞修为可比,区区一茶盏就可叫这九转玉石剑偏移了方位,纹丝不动的青衫少年躲过一劫。雪南山脚踏清水往这一方缓缓而至,老远就打出了一道清辉将这盘膝徐秋给揽入了身后,并未搭理这公羊玉,而是询问离人简,“离人简,花榜争席已是了了,为何还不说话?”离人简哪里敢说话,斜视一旁公羊玉,不知问还是不问,张口哑然。雪南山猛出手,一指离人简臂弯处晕厥的公羊穿水,将其给揽入了自身臂弯。
徐秋忙道:“前辈!”
雪南山轻笑,挑眼公羊玉,云淡风轻道:“汝家穿水已是昏厥,依雪某人瞧来应是不可再交手切磋。”说罢,雪南山将这公羊穿水又是温和一阵清风给送往了公羊玉的手中,转身留言:“至于小辈花榜第一人或是第二人,我青水宗向来不在乎,故而,离人简,不论这第一人是你青木宗或是我青水宗都无关紧要。”
雪南山当真豁达,孤身一人回了木板舟。
贯丘元洲是个事外人,先前初来此地的时候已是言明,他吃了一口茶水,轻声与公羊玉说道:“方才穿水跌落之时,这位小友猛出青石剑鞘应当不是杀人之意。再者而言,小辈切磋交手,前辈插手总归有些不妥。当然了,插手或是不插手都是与在下无关,在下今日不过一位看客而已。”
公羊玉誓不罢休,当这三宗小辈之面朝小辈出手之事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与其这时候退让不如一条道儿行到底,总之今日青水宗这位死去后,小辈第一人仍旧是自家穿水,于是,公羊玉竟是含首冷哼,“笑话,小辈第一人不过是个噱头罢了,真当老妇出手是为了这花榜争席第一人的称谓么?若真是那般,我堂堂公羊玉岂不是成了沽名钓誉之辈。”
“众所周知,青水宗之中有一位名为徐秋的小辈,可是威风的很,结识了楼三千呐,将青木宗与青山宗给洗劫一空。楼三千,何许人也,想必各位都是心知肚明,自诩天池虎人,实则天池第一恶人,行径恶劣,天池之中不知招惹了多少大门大派。”
“勾连楼三千可是死罪呐,满宗斩杀,也不知晓这青水宗究竟是何用意,竟是袒护那位与楼三千结识的徐秋小友,乃至登门讨伐都是瞧不见徐秋踪影,再是青水宗那位池余姑娘美其名曰,此事与青水宗无关,花榜之日会给上一个交代。试问,交代在何处,徐秋在何处,楼三千又在何处?另外,方才这位常断更,各位有目共睹,施展的正是我宗的不传身法,缩地成寸,老妇怀疑这一位也是与楼三千有所勾连,今日此事必须水落石出,否则各位试想三教名门之下九流竟是与这楼三千勾连,丢的可不是我等的性命,更是青城门的颜面呐,届时青城门问罪,谁来担当?”
“青山宗,虞山吴,你担当么?”
虞山吴闻言,立马回道:“担当不起。”
公羊玉轻笑,又问雪南山,“南山道友,你担当么?”
雪南山起身回道:“自然是担当不起,就是不知公羊道友欲何解此事?”
公羊玉闻言戏谑斜视虞山吴,后者连声道:“简单,我家爹爹归真中游,学来一门本事,可窥人过往,只需将这小友给领入青山宗就可。若是相安无事,定是安然奉还,若是当真与楼三千有甚勾连,恐怕也难留其小命。另外,今日这话是当着贯丘前辈所言,贯丘前辈与楼三千好似也有深仇大恨。若是南山道友信不过在下,也可叫这贯丘前辈施展手段,吐真言的本事,就似那日灵璧凉府一般。如何?”
一句之后,贯丘元洲却道,“此事与老夫无关,老夫才是不会动手。”
天池邪人贯丘元洲果然名不虚传,说一就是一,说了不掺和今日事,那就是不掺和。
说罢,贯丘元洲竟是飞身下了木板舟,寻了那片芦苇荡,择了一根极细芦苇,当真作了看客。
虞山吴瞧见之后与公羊玉相笑,声道:“雪南山,何去何从,选罢。”
“若是不交人?”
“若是不交人,简单,殃及池鱼。”
虞山吴一指千里开外一座山头,“讨伐青水宗,将那徐秋小儿与这常断更一并杀了。”
雪南山闻言微微皱眉,与西北方的池余投了一眼,后者如是蹙眉,显然对于青城门自家的那位师傅究竟来了此地与否,也是不清楚。不过苦逢春的交代依旧历历在目,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但凡此子有了杀身之祸,可先斩后奏也要将此子给保下,池余是个听话的好徒儿,哪怕起初瞧不出这位少年究竟有甚过人之处,也将这草鞋少年的安危放在了首位,更别说如今知晓这少年的过人之处了,当即出声,“我青水宗之事何时由得你二位外人指指点点,哪怕当真与这楼三千有甚勾连,也轮不到青木、青山来教我青水宗做事,若是怕祸及自身大可往这青城门走上一趟,将我青水宗给禀告就是,何须在此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又或说两位是别有用心,惩戒楼三千是假,贪图我青水宗山水是真?”
公羊玉敛眉,当初就是这池余三言两语拦下了自身,还未问罪于她,她倒是又出声,公羊玉阴冷说道:“一派胡言。今日此事,绝不善罢甘休。”
花榜之前,虞山吴之所以早雪南山一步,正是与这公羊玉相商这事,至于商榷了什么法子,正是当下所言,简而言之,其一,公羊穿水定是做坐稳小辈第一人的称谓,其二,青水宗勾连楼三千,徐秋与之勾连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哪怕青城门前辈来此也没甚诟病可言。至于贯丘元洲完全是意料之外,不过好在贯丘元洲是个怪性子,不掺和这事。其实,公羊玉只是在乎这小辈第一人的称谓,皆此称谓入了青城门,再获那位骑驴老神仙的青睐,至于青水宗得失,并不在乎,不过谁知常断更竟是如此骁勇,将穿水给败了,故而这位老妪才是如此大动肝火。
雪南山一宗之主,自然是要为这一宗山下修士安危着想,与之交谈不错的贯丘元洲不管事儿,至于池余学剑师傅也是没个人影,不由得有些难办。起初青水宗来此花榜争席是有对策的,要么是池余学剑的师傅来此,要么是那一夜旷世奇才渡劫迎来几位前辈,谁知,一位青城门前辈都不曾瞧见。
按理说,白云深处这两位姑娘与一位老人家该是时候现身了,花榜第一小辈已是择出,再藏身子也无多大用处。不过放眼去,这三位压根是没有半点动弹的意思,花外轻声道:“这位常小友如此了得,且再瞧其心性如何!”并非是花外不在乎这位青衫的性命,而是想要再多瞧几眼,至于另一位姑娘,念念:“与那一位少年极其相似。”
相比两位姑娘,苦逢春更是惊疑,自嘲:“古往今来,还当真有一小辈可同修分崩离析剑与一夜春剑,方才一战,隐隐有意犹未尽之感,就是不知这泼皮小子可能触摸迎春剑道门槛,若有一分可能,那夜算是我青城门大幸呐。”
三位,俱无出面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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