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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回忆（第1页）

李白的精神力修为本就超出元气许多，虽然一直都没怎么用过，却一点都没落下。《轮回典》本就是霸道精深的精神力秘典，此时李白施展出其上记载的术，竟是生出一种‘吾掌轮回，独尊天下’的感觉。他心中一惊，这门法决对修行之人的影响竟是如此的潜移默化，如此的深刻，这《轮回典》若被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得到，根本察觉不出这种变化吧。

事到临头，他也来不及思索这些变化，手中印法变幻，荆王周身的空间变被一股近乎凝为实质的精神力笼罩，这些精神力呈一只庞大的转轮模样，又像是由无数细小的齿轮组成，链接之处完美无瑕，天衣无缝。以寻常眼光来看，这轮盘或许称得上举世无上的艺术精品，做工精细到十分苛刻的地步。

轮回一道，首重‘神’，次重‘空间’。若无神魂之说，何谈轮回之路，若无空间依托，轮回又是一句空谈。荆王本就混沌的意识愈发迷茫，依稀间，它竟似回到了从前，那时候它还只是一颗很普通的小荆棘。

过了不知道多久，它生出了灵智，它还记得那时候生活在一片茂盛的荆棘林中，它是这片荆棘林中所有荆棘的王，它很爱它的子民，自那时候起，它的心中便产生了一种叫责任的东西。

就这样，它照料着整片荆棘林中的小荆棘，闲暇时吞吐些日月精华，日子过得也是轻松惬意，不知不觉间，它竟然以一颗普通荆棘的底蕴达到了筑基之境。那几天是它最快乐的日子，它的实力有了大的突破，可以庇护更多的子民，可以震慑更多原先随意践踏荆棘林的大型猛兽，它能感受到子民们的喜悦。

然而好景不长，它突破没多久，这片山头的上空突然出现众多人类和一些浑身带着令人厌恶的血腥味的生灵，那些生灵皆拖着一双宽大的蝠翼，生着血色的毛发，长长的獠牙，面容却都极为俊美，只是身上的血气实在令人厌恶。

两帮人出现在这里后，立时便是一场惊天大战，那一战简直是惊天动地，日月都失去了光彩，现在想起来它都有些后怕。那时候真气能量四处飞散，它很理智，明白它精心维护了多年的子民怕是要毁于一旦。紧要关头，它下了最后一个命令，让所有子民把各自的种子埋入各自的根部。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战局又混乱不堪，它只想尽力保全自己的子民，却扛不住任意一道逸散的能量。它愤怒，悲哀，绝望，痛恨自己的无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家园一步步破灭，连同自己一起灭亡。

终于，它即将面临最后的审判，一道泛着血光的能量球正向它飞来。它深深记住了这种颜色，它的家园，它的子民，几乎都是被这种能量清理掉的。

那时候的它已经封闭了五感六识，等待上天的裁决。然而在许久之后，它却依然能感应到神魂的活跃，忍不住打开封闭的六识，才发现面前站着一道伟岸的身影，周身笼罩着一层似幻似实的金人，似乎天地都被他遮住了，也正是他为它挡下了致命一击。

“多谢上仙救命之恩。”它嗫喏地组织着语言，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家园已毁，它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小荆棘，地下还有那么多的种子等着你照顾呢，你这个样子可不行。”金人开口，唤醒了它心中残存的意志，是啊，家园虽然毁了，但希望的种子已经洒下，只要它还活着，就能再建一座美好的家园。

“多谢前辈指点。”它的声音中已经恢复了一些生气。

“哈哈，你也别急着感谢，我救你，也是有事要你办。”金人朗声一笑，却是往它身下的土地中送入一截树枝，上面生着5片叶子，晶莹剔透的，叶片上蜿蜒的纹路中散发着一股让人心神宁静的道韵。

“小荆棘，这根树枝先放你这里，以后自会有人来取。”在它神魂中留下一道意念，金人便纵身而去。它依稀记得，金人修为高绝，掌指见金光熠熠，碾死无数带着奇异血腥味的异族，他更能召出一方纯金的大印，天威煌煌，无人能挡。

之后的战事中它被震晕了过去，却受到金人的暗中庇护一直没死，等它苏醒过来，这里的地面已经被翻了一遍，天幕更变成了灰白的颜色，四周更布满了猩红的血液，把地面腐蚀得一塌糊涂，若不是有那根神秘树枝，它怕是也早被腐蚀干净了。

血浆渗入地底，它把还留有生机的种子都收集起来，却没办法收起下方的枝条。时光荏苒，枝条即将被侵蚀，它终于做出决定，竟是把四周的血污都吸收进自己的身体中，还大地一片清洁，残留的种子又在这片大地上生根发芽，重新发展成一片荆棘林。

它却是被血污腐蚀，再也回不到当初。它的神智开始渐渐模糊，身上的气息愈发狂暴，最终失去自我，只留下两个植根于心底的执念，它要守护下方的枝条，等待来取的人，它要守护这片大地，守护这片荆棘林。

恍惚间，四周的孩儿又被一把大火烧尽，还有好些岩浆喷出，好在深入地底的荆棘根还有不少留存。而且，它好像又看见了那一抹金人，那一方金印，它苦等多年的人也来了。轮盘开始转动，李白能清楚的看到荆王的身体中飘出丝丝红雾，被卷入无边的轮回中，而它粗大的身体竟又开始颤动起来。

“人类，你们是来取那根树枝的吗？”一道苍老却充满慈善的声音传入李白和在一边调戏的秦逸心底。

“前辈，我是当初那位的后人。”秦逸急忙上前，拱手一拜，同时周身泛起丝丝金芒。

荆王陷入长久的沉默，良久才再次散发出一缕精神波动，似是忧愁，似是解脱：“小辈，是你们唤醒的我吧。你们要的东西就在我的本体之下，等会儿我走了，你们把这里挖开自然就能找到，只希望你们把还活着的孩儿们好生安顿一番。”

“前辈，您是要？”

“哈哈，我中血毒之深是你们无法想象的，你们的手段也只能暂时压制我身上的毒性，趁现在，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我只是一颗很普通的老荆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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