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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死了也心甘（第3页）

兰芳嫂一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俺不许你这么说，是俺不好。俺偷男人败坏了祖宗。”<p>

大憨说：“是我不好，我不该残废啊。兰芳，你走吧，跟着大牛走吧，他会照顾你，大牛是我亲弟，他老实也肯干，脑子聪明，是个好男人，跟着他你会幸福。”<p>

兰芳问：“俺走了，那你咋办？”<p>

大憨说：“我以后是你……哥。”<p>

兰芳嫂泪如雨下，抱着男人的脖子哇哇哭了，哭得撕心裂肺。<p>

大憨抚着兰芳长长的头发劝道：“别哭，别哭，大牛听到了不好，还以为我跟你吵架呢。”<p>

兰芳一边哭一边在大憨的肩膀捶打，但是力道不大：“哭，哭，你这样把俺送人了？俺不愿意走！”<p>

大憨说：“没人赶你走，这里还是你家，你跟大牛住这儿，我走。”<p>

兰芳一瞪眼，止住了哭声：“放屁！你能去哪儿？你哪儿也别去，俺跟大牛养着你。”<p>

大憨咧着嘴笑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p>

这一夜大憨跟兰芳说了很多话，甚至他们结婚七年所有的话加起来还要多。兰芳嫂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男人是那样的温存，那样的伟大。<p>

她抱着大憨的脖子整整哭了半夜。<p>

后半夜的时候屋子里静了下来，隔壁传来大牛低沉的呼吸声，忽大忽小很不均匀。<p>

三个人粗壮的声音互相衔接，互相重合，此声间歇，彼声响起，把沉稳和谐的气氛弥漫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p>

兰芳嫂睡的很踏实，现在屋子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大憨一个是大牛，天塌下来也不用怕，因为有这两个人为她顶着。<p>

兰芳沉浸在这古老悠远而又新鲜活泼的乐曲里，浑身的筋骨和血液鼓涨起来。<p>

半夜三点半，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猫叫声：“瞄———瞄——”声音又尖又细。<p>

兰芳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听得明明白白，知道墙外头来了人。<p>

这是他跟李小林约定的暗号。<p>

李小林也是兰芳嫂炕的常客，这小子又憋不住了。<p>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李小林次去偷丁香，被何金贵生生射了一箭，又被阿狼咬了一口，养了两个月才好。<p>

总算从炕爬了起来，两个月没有碰女人，半夜三更来找兰芳嫂泻火。<p>

他跟兰芳嫂早约好了，只要听到猫叫的声音，是他们联络的暗号。<p>

可大牛一回来，兰芳的心思都在大牛这儿，早把李小林抛之脑后了。<p>

兰芳懒得起，心说你叫吧，使劲叫，喊破嗓子老娘也不搭理你，反正你不敢进屋子。<p>

李小林在外面叫了几声，发现兰芳没反应，心里很不解，难道这娘们不饥渴？还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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