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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雪隔天又和石兰去了镇上一趟,除了去去送新做出来的头花外,还是想问一下马娘子县城那边的情况。
结果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但放在马娘子绣铺的普通布花全部都卖完了,就是送过去县城那如意绣铺里的纱绢花也都全部售罄,而且还大有种供不应求的感觉,那里的掌柜娘子催着马娘子赶紧多送过去一些。
这次单单是放马娘子绣铺里的布花就卖了近五十两银子,而送去县城的如意绣铺则是每朵花按二两半银子的进价给收过去的,宋凌雪也是与马娘子八二分成,所以上次那批头花她们总共赚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她得一百二十两,马娘子得三十两。
听起来马娘子挣得并不多,可是这已经算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了,从头到尾马娘子只是做个个中间人,动了动嘴皮子的功夫,就挣了比她以前十天半个月的钱了,怎能让她不开心。
但是这次新做出来的头花没多少,马娘子催着让她们加快速度,说是镇上这里还好点儿,县城那里销量大,可是催她也催得紧,她虽然与那如意绣铺的老板娘熟识,但也不是交情太深的那种,也是怕长时间供不上货,惹了人家不高兴了,再失去这样的路子了。
马娘子还给宋凌雪解释了一下为啥要趁着刚开始,赶紧多挣着钱,因为毕竟这样的花儿虽然很精致,但是县城那边的能手巧妇太多了,难保时间长了不会有人研究出来了这头花咋做,到时候这生意可不会这么紧俏了。
宋凌雪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母女俩这次也没买东西就匆忙往家里赶了,一路上石兰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宋凌雪半天才注意到,于是便问她怎么了?
“娘,你答应了马娘子四五百朵的数量,是不是太多了,咱们家就我和二嫂能做,我真怕到时候交不了差。”石兰倒不是怕做太多花儿她受累,只是怕到时候做不出来失了信。
“傻孩子,那么多咱要是光靠你们俩,还不得把你们累坏了。”宋凌雪笑着说:“上次翠丫不是过来向你请教过绣花的手艺,你觉得她怎么样?”
石兰听了这话便是立刻明了了自家娘想来是有了主意的,便也是微笑的点了点头:“翠丫嫂子人爽朗能干,学东西也快,看起来也不是个多嘴的人。”
要的就是不多嘴的人,宋凌雪心想,这生意的事情,还是得请人过来帮忙,但是具体的请什么样的人,可得要搽亮双眼了。那些碎嘴子的小媳妇大姑娘们可不能请,这段时间宋凌雪也是仔细考虑了许久,她家这头花生意要想做时间长了,就得请几个帮工,翠丫算是考虑之一吧。
“嗯,娘也是看她是个好的,也帮了咱家几次小忙,正好这次娘想请几个帮工帮你们做头花,得挑几个人实在的,还得签个契约,要不然学会了就走,咱们找谁说理去。”宋凌雪算是思虑的够全面了,这个时候的法律也是很严苛的,只要是双方自愿按了手印的契约,都是有法律效应的。
石兰见她娘如今什么都是考虑的周全,而且事无巨细的都能想到,也是更加高兴了,就觉得如今家里的生活真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事不宜迟,母女俩回去后就开始在一起商量着还能请谁,当然两个儿媳妇的意见她们也考虑到了,刘氏认识的都是些经常在灶上忙活媳妇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何氏认识的几个小媳妇中有手巧的,要不然她以前也不会为了偷懒,借口去人家家里说一起绣花了。
别看何氏平日里说起玩的好的那几个媳妇倒是说出个花儿来了,如今搁到让她们来自家做帮工时,她可谨慎多了,一会儿说谁谁媳妇倒是手艺不错,只是嘴皮子不牢靠还是个有小心思的,肯定不行。一会儿又说那谁谁家小姑子倒是个老实的,但是手太笨了,绣个黄花都绣不好更别提做这么精致的花了。
说到最后才勉强推举出来一个人,何氏仔细想了一下:“姚木子家的那个妹子冬儿咋样?我和她嫂子倒是相熟,去她家时也与她相熟了,是个腼腆害羞的性子,不过手很巧,会绣花会打络子!”
“冬儿?”石兰有些吃惊,忙问她二嫂:“我听说冬儿不是被她爹为了一头野猪给换给一个山民了?”
“大妹你是今年没咋出门不知道,那个山民带冬儿回家成亲去了,结果当天晚上就被山里下来的野狼给咬死了,那山民没有兄弟,就有个老娘,也养不起多一个人,于是就把冬儿给撵回来了。”何氏一脸得意的说到,似乎她知道这么多内幕很厉害似得。
“好可怜,她不过是比我大三个月,年纪轻轻的就成了望门寡。”石兰叹口气说道,再想想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
宋凌雪听得也是暗暗咂舌,这贫穷落后的山村里,真的是啥事情都有,这里的大多数男人都不把自己闺女当回事,为了一头野猪就能把才十三岁的闺女送去给山民做媳妇,结果还成了望门寡。
宋凌雪知道这望门寡就是人还没嫁成就死了男人的,这种人基本上都会被冠上不好听的名声,大体都是惹晦气之类的,难怪那个冬儿从回到家后也不出门走动,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呢!
“只要人老实手又巧,咱也不用在乎她那什么望门寡的名声,我可不信那惹晦气之类的迷信,无论是穷日子富日子,还是好日子坏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哪能是一个人或一件事就能影响到的。”宋凌雪见何氏还在小声和刘氏嘀咕着什么,不用想也是知道她还在说那个冬儿的事情,便呵斥了一下,本以为何氏这一段老实了,没想到碎嘴子还是没咋变。
“我之前与冬儿走的还算近,她人挺好的,就是后来她娘去了,家里事情多了,她天天在家里干活很少出来了。”石兰开口说道,大概是听了何氏的话后,觉得冬儿实在太可怜了,想着帮她一把。
宋凌雪点了点头,不过这大半天了,也才又选出来了一个人,加上翠丫也不过俩人,还是不够,宋凌雪决定去找一趟柳婶子。
相比较起来原来的杨梨花,柳婶子在姚家村的关系网,可是强太多了,她说不定有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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