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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六月，按照校历的安排，月末就要进行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了。

比起图书馆，在家里学习要自由得多，遇到不会的数学题，佑可可以直接问手冢，不用担心会影响到其他人，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嗯，”手冢点头，“你最近很用功。”

刚才在亲完手冢之后，佑可就顺势将下巴压在了他的手臂上。她很喜欢这样，也已经养成了习惯。像小狗一样乖巧地趴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上目线注视着他，焦糖色的眼睛里全都是不加掩饰的喜欢和依恋。

他被她依恋。

闻言，佑可不由得笑起来，原本圆圆的眼睛瞬间变成一双漂亮的月牙：“我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啊！”只不过说完之后，她又有些苦恼，“但我还是没想好人生的目标是什么，总之就是先努力，成绩好一点，至少可以考个好大学，就算要出国念书，也可以申请好的学校。”

虽然现在很多人都会说，学历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在日本，高中毕业后就直接工作的人数比例也很高，但不得不说，top级的高校履历，还是很拿的出手的。

佑可的话听着像是随口的抱怨，手冢却在听完之后认真地问道：“你打算出国吗，佑可？”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到佑可说起要出国。

“有过这样的想法啦，”佑可解释道，“高中升学的时候我会考虑冰帝，就是因为那所学校的海外留学体系很优越。我爸爸妈妈念书的时候也都出国做过交换生，所以他们也很支持我出国。光酱呢？去德国吗？”

“嗯。”手冢点头。

他对人生的未来早就做好了规划，高中毕业后申请德国的

学校，去那边签约职业网球俱乐部。一边念书一边打职业比赛，对手冢来说是可以兼顾的事情。

“唉……”佑可瞬间有些丧气，“那我们是不是到时候就要分开了？然后变成异国的恋人。”

凝视着佑可看起来有些可怜的双眸，手冢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

他没有改变自己的人生规划，但也确实把心爱的女孩放进了未来里，所以“异国恋人”也在他做过的无数假设中。

一些空间上的距离似乎是无法避免的东西。

手冢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问问佑可，是否愿意跟他一起去德国。可他又担心，自己的希冀会成为佑可的束缚。

“一想到会跟光酱分开，我就难过起来了，”佑可在手冢的手臂上蹭了蹭，“光酱也一定舍不得跟我分开吧？”

手冢诚实地点头：“嗯，舍不得。”

“既然如此，光酱为什么不问问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德国呢？”

“因为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手冢的语气无比坚定，也无比认真，让佑可在这一瞬间确认，他是真的为自己考虑过。

“光酱真的是……”佑可抱紧手冢的胳膊，“太狡猾了，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根本就离不开你！”顿了顿，她小声说道，“其实，我有看过德国的大学。”

“你看过？”手冢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嗯，”佑可点点头，“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专业。除了德国，我也看过欧洲其他国家的大学，”说着，她松开手冢，从书架上翻了翻，找出一张地图来，“英国法国意大利……啊，西班牙的我也看过。”

手冢看向在桌面铺开的地图，上面还贴了一张便利贴，清秀的字体写着佑可刚刚说过的几个国家到德国的距离。

而这几个国家被她圈起来，又标注了箭头，全部都指向德国——极具唯一性的目的地。

“学语言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啦，”小狗双手抱臂，自顾自地说道，“这些也都是距离德国不算远的国家，坐飞机大概两三个小时的行程。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不知道要去读什么专业诶，我数学物理很差，就算有光酱帮我补课，也不是能学理科相关的水平。政商类的我也完全不感兴趣，

所以全部pass。嗯……所以怎么想还是语言学之类的比较适合我，毕竟我很擅长！”

语气欢快地自顾自说完之后，佑可却没有听到以往每次都会给她回应的男朋友哪怕只是“嗯”的一声。

这让她不禁纳闷地转头：“光酱？”

便对上一双正深深凝望着她的棕黑色凤眸。

——“一起努力”并不是说说而已，未来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考虑。

意识到这一点，手冢终于明白，佑可经常挂在嘴上的“被击中心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第一次发现人的语言和词汇可以匮乏到这种程度，让他无法找出一个词可以精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轻轻喟叹一声，伸出手将面前的少女揽入怀中。

“狡猾的人是你，佑可。”

“嘿嘿——因为我也想要让光酱离不开我啊。”小狗总是很直率地袒露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我想最大程度地停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手冢毫不犹豫地牵起佑可的手，拉过去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上：“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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