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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太了解如懿这个人了。
除了对凌云彻和皇上,她待其他人都是嘴上的真心,绝对不会为了对方拼命,只喜欢坐享其成。
无论是海兰,意欢,还是惢心……对如懿来说,只要可能触怒皇上,她就会将这些女子们对她的感情当做浮云,由着她们头破血流。
寒香见,所谓的志趣相投,也不过是在确认对方不会争宠之后,自诩怜悯,实则高高在上的俯视罢了。
嬿婉浑身放松下来:“寒部那边还要多久会把寒香见送过来?”
进忠道:“如果不出意外,最迟也要半年。”
嬿婉笑了笑:“够了。”
前半年,就留给蒙古的颖嫔和豫嫔吧。
进忠只瞄了一眼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哪儿了,温声细语地道:“颖嫔……奴才会叫人好好照顾她的。”
嬿婉抬眼睨了他一眼:“你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进忠轻笑地眨了一下眼:“还不都是令主儿您纵的。”
嬿婉被逗笑了,指尖勾住他的手:“上来,本宫给你暖暖。”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险些直接将进忠烧没了。
他僵了一会儿,想拒绝:“奴才身上凉……”
嬿婉转身看着他:“你拒绝本宫?”
进忠叹气,着急忙慌的:“奴才去抱一抱那火笼头就来!”
嬿婉本想逗他的,却反被他逗得笑声连连,停不下来。
等他上了床,她摸了摸他的大手,趴在他胸口眯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最近先别来了,本宫不想你冻坏了。”
进忠心道,只要能来见她,别说是冻坏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他都是要想法子来的。
可他嘴角微动,却舍不得说出反驳的话来。
她这辈子身体不好,上辈子吃了太多的苦,身子也纤弱,正是因为两辈子都吃尽了苦头,才更舍得让身边人遭了病难。
他垂眼,轻轻拍着嬿婉的后背:“奴才都听令主儿的。”
嬿婉嗯了一声,睡了一会儿,忽然睁眼看向他:“但也不能长久不来……你答应的这样爽快,莫不是心里后悔跟了本宫了?”
进忠:“……”
他哭笑不得:“好令主儿,这世上那么多人,奴才就巴巴儿地可着您一个人,您可千万别猜疑这个!”
嬿婉直勾勾盯了他一会儿,露出一抹笑容,趴在他怀里又睡沉了。
刚刚那样子阴恻恻的威胁猜忌,仿佛就是她睡蒙了之后的呓语。
进忠眉眼温柔地一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听见她再次睡沉了,才若有所思地闭上了眼睛。
令主儿她刚刚……怕是做噩梦了……
想必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好在没关系,只是梦境而已。
天命让他和令主儿一块回来。
天命这一次是站在令主儿和他这边儿的。
这么一觉香甜地睡到了半夜,外面匆匆传来脚步声。
春婵快步进来。
不等她开口,嬿婉和进忠就齐齐醒来,迅速有了动作——一个下床整理衣裳随时准备跑路,一个床铺枕头,确定绝对看不出来这儿睡过第二个人。
明明是头一次,但,两人都熟练得惊人。
春婵忙道:“没事没事!”
进忠和嬿婉齐齐松了一口气,动作也都慢了下来。
春婵道:“是进宝让人来找进忠公公,说是皇上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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