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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肃解释:“今日繁花园外,归家的马车甚多,拥堵一时,耽误了些时辰。”
李宽泽:“她怎么说?”
李肃:“自是不甘。”
李宽泽被病气磨的异常削瘦,两只眼睛一瞪起来,显得异常的大,浑浊的眸子里有精光闪过:“她这是忘了,李家是如何一路相助她到皇后之位的。唉,也不能怪她,你这个姑姑是家中老小,从小被宠着长大的,李家的毛病一样不少。不甘心也好,有野心也罢,都是正常的。”
“可有谈僵?”他又问道。
李肃:“不曾。姑姑是聪明人,此时还不是她该动的时候,那位很是不让她省心。”
李宽泽点头:“圣上大了,主意自然也就多了,大婚之争只是个开始。”
却听李肃话锋一转:“父亲,齐府的事,该动了。“
“你看着办就好。”李宽泽话说得随意,好像只是要去齐府串个门一样。
但他捕捉到儿子的一丝不寻常,低语道:“开头当然是最难、最需费心的,但正因为此,才不可紧张拘谨。”他一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大开大合,方是成事之道。”
李肃看着他的父亲,他从来不是什么慈父,相反很严厉,但他是良师。
“儿子受教了。”李肃并没有说齐府门口的变故,父亲大人带病替他操心,该是他独挡一面的时候了。父亲只需在后面坐着,就是他的定海神针,李家的不倒旗帜。
李宽泽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忽觉庆幸。若是没有李肃,他可能对那个位置真就要大梦一场,止步于此了。
尤记得计划之初,根本不用他提点,李肃就直接点出了关键人物,皇甫宇光,那位按制接替他首辅之位的亲皇阁臣。李肃是动了杀心的,但他心还是急了,想动皇甫宇光谈何容易。
只是李宽泽怎么也没想到,李肃竟早在两年前就开始未雨绸缪,建立了虎刹门,这才是他起杀心的起源与底气。
李宽泽手上所染鲜血数不胜数,杀人、灭族,于他来说稀松平常,但他回想在李肃这个年纪,他却没有他的那份磨砺以须与狠心,那年阿雨才多大啊。
李宽泽在惊喜之余,没有给出更好的方案,而是引导着李肃找出一条更保险、成功率更高的迂回之路。
自然这个儿子没有让他失望,他一下就明白了该做什么。于是虎刹门在适时的时候,扮成劫匪散在云京城中,成为提前埋下的棋子。如今棋子该摆在最终的棋盘上了。
李肃回到冷杉堂,他自己的院中,还在想着有可能已盯在他身后的黄雀。他并不自大,但还是不相信会有人能插,。进他一年前就开始布控的局中。
典仗正齐阳在云京城只是个小人物,但他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与皇甫宇光沾亲带故。因为早年改姓的缘故,他们其中一个改皇甫为齐。这个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但若是查起来,还是有章可寻。
而私底下更不被人所知的是,齐阳与皇甫宇光关系密切,来往不断。本身皇甫宇光与齐大人来往并无不妥,但他们却选择了遮掩,其目的还是想韬光养晦,不着痕迹地培养自己的势力,皇上的势力。
这才是李家最终选上齐家的原因。敌人的任何一点羽翼都值得剪除,这样的连根拨起才最是令人心安。所以,齐家作为引子,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留不得了。
李肃从熏格里拿出一张纸和一个信封,两处都是空白的,上面未书一字,按理来说该很新才是。但经过虎刹门制出的熏格的熏制,只要在内稍放几日,不管多新的纸张,再拿出来都会显出岁月的痕迹,像个旧物。
皇甫宇光的字迹早已印刻在李肃心里,他不用去看范本,拿起笔来直接书写起来,一气呵成,任谁看了这封信都是出自皇甫大人之手。
没有人知道李肃还有这一手本事,他从小就发现,自己在模仿笔迹上颇有灵气,只要他想,只要让他看上一会儿,他就可以把对方的笔迹模仿的惟妙惟肖。
在他懵懂知道自己有这一手绝活后,他下意识地隐藏了,除了父亲,他历任的老师都不知道。
桌上发黄的信纸上的墨迹干透后,李肃把信放到信封里。再然后,他拿出一张文书一样的东西,说起这个东西,也算是有来头的。
李肃曾在边关参军、游历过,并因此有段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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