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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去谈事,你乖乖在这等我。不要乱跑,不要乱吃东西,渴了就喝橙汁。”
“知道啦。”
碧荷捂着嘴摆手,这人有时候真的很老妈子。她又不会飞的啊,更何况——回头看了看身后一左一右,寸步不离的保镖,她默然,“我这边没什么事啊,你上去吧。”
裴临没说话,沉默看着她,看着女人的脸,又想到了什么。
他从一旁的托盘里抽了根吸管,一边插到杯子里,一边说,“这下好了,你不会花妆。不许乱跑,我一会就下来,记住——任何人递的东西都不要接。”
“知道了知道了。”
目送男人的背影远去,她伸手摸了摸小腹,不适感还未消退——裴临这几天太频繁了。
在这满是西方面孔,人流攒动的宴会大厅,碧荷靠在沙发角落,看着他们推杯换盏,低声交谈的英文流利。有人刚才似乎想来打招呼,看了看裴临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女人身后的保镖,笑笑。
又识趣的没有上前。
“裴太,我们又见面了。”
黑色抹胸长裙及地,女人扭着腰肢缓缓走来,她坐在她对面,笑得妩媚,“我叫Amanda,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我跟Eason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嗯,有血缘的表兄妹。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我知道他的所有事,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国,我也要尽尽地主之谊。”
“我们可以聊聊,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尾音带着腔调,她看着这个怯生生,眼里困顿的女人,似乎在走神?
笑容开始轻微,她挺着脊背,审视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样貌平平,似乎没有什么出彩之处的女人。从她的角度俯视——
女人脖颈白皙,隐约有遮不住的红斑。
小几上是一杯插着吸管的橙汁。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承载那个混蛋所有的悲欢喜怒。让他卑微到尘埃里,涂着黑色甲油的指甲嵌进肉,她原本以为裴临是没有心的。
碧荷捂嘴打了个哈欠,对她内敛的笑。
“抱歉,我有点困。”
“我跟Eason,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也是彼此的第一次。”看着碧荷懵懂的脸,她开始说话,美音流利。“他其实跟你想的不太一样,很久没见,他很粗暴”说着她晃了晃手腕,腕处青紫明显。
此时此刻。
二楼书房。
水晶吊灯低垂,中间一张四角实木桌,西装革履,眉目英俊的两个男人各执一边。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咔嚓”一声点燃,烟雾缭绕里林致远眯眼看他,其实如果没有梁碧荷,他们两会是很好的“朋友”,默契的生意伙伴。
资本市场,利益为先。
“上次回国,S市宁园的茶还不错,我特地带了些过来,要是喜欢到时候让人给你包点回去。”抖了抖烟灰,他意味深长地笑,“哦,对了,这戒指在我这,丢叁落四的毛病从高中到现在就没变过。”
“砰”的一声响,一枚银质素圈戒指扣在桌上。
裴临抬眼,对视,男人嘴里斜斜叼着烟,姿态惬意靠在椅子里,俊美的脸上意气风发,对他挑眉——赤裸裸的挑衅。宁园,喝茶,戒指。他想表达什么?不言而喻。这么幼稚的示威,就像争抢玩具的孩子,不断给自己加码,以此证明那玩具是他的。
在华尔街混得如鱼得水的Alan
LIn,手段如此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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