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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脚步未停,“自然是看着你一点点咽下苦果……直至撑死。”
他的背影在大殿的阴影中逐渐消失,带着隐隐回声的脚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周济民的心上。
尹家终究还是成了。
曾经风清气正,眼里有光的少年郎,已经深谙权力游戏的规则。
在这场游戏中,他不再是那个温顺的继承人,而是一个决心夺取权力的挑战者。
但他姓周。
天下有赌未为输,这江山依然姓周。
他真的输了吗?
周济民唇角扯出一抹诡异,映在烛火摇曳中,如同夜色中的鬼魅。
……
孟县。
楚砚陪着虞清然,已经被关第三日。
许是一路太累,加上毒药伤身,虞清然前两日一直迷迷糊糊的。
这日稍稍清醒了些,悲痛便寻到出口,喷薄而出。
“问舟哥到底怎么死的?”
虞清然嗓音沙哑哽咽,向来沉静的眸子里盈盈噙水。
门口有人守着,许多话不能说。
但楚砚看不得她伤心,一边答着,一边沾了水在桌上写字。
“是圣上的宿卫影。”
“果然是他!”
虞清然愤声之余,目光投向那桌上一闪而过的两个字——假死。
她怔怔瞪着楚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血液逆流声振聋发聩。
楚砚将她拥紧,语声悲伤又无奈:“傅问舟毕竟毁了他最看重的儿子,如果太子回京,必会替尹家翻案……”
虞清然瞬间意会:“所以,圣上根本不想促成谈判,他希望能借北蛮之手,除掉睿亲王和太子?”
楚砚叹声:“可他低估了傅问舟的影响力。”
虞清然:“大周真的乱了吗?”
楚砚:“听睿亲王说,傅问舟早年创建了一个情报组织,那些人对他很忠心,这些年所有人都在替他寻找解药。更何况傅问舟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名震朝野,在军中更是颇有威望。他若是病死,战死,倒也没什么,可他是被圣上下令所杀……大战在即,谋杀忠良,天家这次是犯了大忌。”
虞清然:“圣上这么做,难道就没想过后果?”
楚砚嘲讽地一哼:“他虽然坐得高,但皇城障目,大概还以为大周仍是这天下不可撼动的霸主,他乃天子之命,地位不可动摇。”
虞清然语声悲戚:“可怜问舟哥,落得如此下场,怎叫人不心寒……还有时宁,她该怎么办?她肯定伤心死了,可惜我们都不在她身边……”
说着说着,悲声痛哭,却眼里已无泪水。
楚砚又是一阵好哄:“好了清然,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我们不说这些了。眼下,我们怕也是回不去的了,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悲伤渐渐止住,二人说尽了情话。
很快,对话和情话一字不差地传进拓跋羽耳朵里。
哈桑也在场,放声大笑:“堂堂三元及弟,竟为了个女人什么也不顾,和大周皇帝一样是个女人脑,大周不亡才怪!”
拓跋羽却陷入沉思,眉冽如霜。
每日情报,雪花般源源不断的飘来。
大周多地起乱,大周皇帝手忙脚乱地调兵镇压,引得满朝文武恐慌不满。
傅问舟的灵柩正在马不停蹄的赶往渠州,所到之处,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大周百姓骂声一片,天家威严受到前所未有的重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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