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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毅不打算用五行之力,只想用剑法,现在正需要一个对手来磨砺剑法,在大山中难得有机会遇到,这条蟒蛇在野兽中凶厉程度不算很强,用它练手正合适。
于是罗毅在蟒蛇跟前,腾、挪、闪、退,不断地游走,伺机挥出一剑,或劈或刺,或挑或削,和蟒蛇展开了近身战。
蟒蛇很愤怒,这个小小的人类在它眼前,上蹿下跳,左突右冲,除了抽过他一下,竟然没能再碰到他,而自己身上反而被弄伤了好几处,鳞片乍起,不断地攻击罗毅,罗毅舍不得下狠手,这么好的陪练,找到不容易,每一次伤到蟒蛇,都不致命,蟒蛇更加愤怒,想起刚才咬下的肉,鲜嫩美味,后悔应该死死咬住那个猎物才对。
又缠斗了一会儿,渐渐的蟒蛇心生退意,身上的鳞片多处破损,一个一个的血窟窿组成了蛇身上新的斑点,扭动着身躯想逃回河中,罗毅一看,该解决掉了,纵身跃起,一招逆鳞刺,长剑顺着乍起的鳞片,从蟒蛇背部直插而入,由腹部伸出,长剑转动,给它来了个开膛破肚。蟒蛇重重地砸在地上,高傲的蛇头终于不再抬起。
罗毅也累得气喘吁吁,虽是拿蟒蛇练手,也有几次险象环生,再加上手臂的伤还未痊愈,燃烧气血损伤了修为,有陪练可是这几天来活动量最大的一次。
不敢多耽搁,小翠受了伤,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罗毅拖着蟒蛇往回走。
小翠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地上还残留着点点血迹,罗毅快速走出丛林,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比蟒蛇还狰狞的嘴脸。
河水边多了不少人,星罗棋布地散落在各处,小翠双手反剪被捆在身后,坐在地上,身下是一滩血水,小腿受伤处插着一把匕首,将她死死地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口中塞着棉布,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
小翠旁边站着两名兵士,在火上烤着罗毅捕上来的鱼,用着罗毅他们的调料,鱼已经快烤熟了,香气飘散,让人食指大动。
罗雨竹抱着旗运站在不远处,被十名兵士围着,几人肆无忌惮地在罗雨竹身上扫来扫去,目光猥琐,没有半分尊重,罗雨竹的手紧紧搂着旗运,满是汗水……
一块石头上,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手中拿着马鞭,随意地捋着,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马远!”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罗毅眼中只剩下马远,对旁边的都帅和都将视而不见。
连同马远,这里一共多了15人,除此之外,还有几匹战马,随意地在一旁吃着草。
看到罗毅回来,马远拍拍手,招呼道:“罗总军,许久不见,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啧啧,杀条蟒蛇还断只手臂,有点不值啊。”马远连讽刺带挖苦,一副上位者的气势。
以前哪敢这样跟罗毅说话,他是大将军,旗国的重臣,罗毅是禁卫军总军,不上朝堂,两人没有直接的交集,但罗毅统帅的是皇帝身边的御用军,不离皇帝左右,地位自然显得比他高一等,禁卫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令人羡慕,而且罗毅出身罗家,世袭侯爵,家世也远非马远可以比,见面说不上低三下四,起码也得恭敬尊重。
“叛贼,你还有脸站在这儿?”罗毅“砰”地一声将肩上扛着的蟒蛇重重地摔在地上,冷冷的说道。他和皇帝早就知道马远和周汝川勾结,周汝川从夏国借兵五十万,一路冲到旗都,没有受到半分阻拦,而且人马还增加到百万,周贼私募军队,顶多也就几万人,再多也到不了五十万,养私兵可是烧钱的买卖,连皇帝也只有一万禁卫军,一般王侯养几千人已是极限,周汝川敢兴势谋反,都是马远的杰作。
马远一路假意抵抗,不时地传递回来溃败和胜利的消息,为的是给周汝川拖延时间,迷惑皇帝,最后伙同夏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住了旗都,让旗都成为一座孤城,无法和外界联络,说马远是旗国覆灭的始作俑者,一点都不为过。
马远皮笑肉不笑地说:“罗总军,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听哥哥一言,弃暗投明吧。陛下一定会爱惜人才,封官进爵,只要你开口,不会不允。”
“呸,”罗毅向地下啐了一口:“你岂配称良禽,贤臣?周贼不过是朽木,匪寇,作为旗国的大将军,拿着国家的俸禄,起兵谋反,助纣为虐,引狼入室,残害忠良,上对不起朝堂,下对不起百姓,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禽兽不如倒是贴切。”
罗毅骂得犀利,马远却一点都不生气。大丈夫能忍常人不能忍,方能成大器,骂两句算什么,自己现在是王,罗毅是流窜的寇,想想都觉得过瘾,富甲一方的罗城,堂堂罗家大少爷,也有今天!无处安身,躲进大山,过着野兽般的生活,和草蛮无异,被天下人传为笑柄,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丢尽罗家的脸……
马远抓过一条烤好的鱼,咬了一口,不屑地说道:“罗总军,多说无益,今天见到故人,倍感欣喜,如今故人不多了,这是你抓的鱼吧?味道不错,能吃上罗总军亲手抓的鱼,幸哉幸哉。”说着挥了挥手中的鱼,又冲罗雨竹欠了欠身,接着又幸灾乐祸地说:“还见到了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相信得见真容者不多吧?何其荣幸之至!哦,对了,不知旗安年可曾见过自己的儿子?有没有起名字?”
马远一句话说到了罗雨竹的痛点,至今最遗憾的就是旗安年还不知道旗运已经出生,父子俩未曾谋面,一提起旗安年,罗雨竹顿时气血上涌,身体微颤,天天日思夜想,心心念念之人,你到底在哪儿?马远一定知道,对,罗雨竹顾不得多想,直接问道:“陛下呢?你可知陛下在哪儿?”
“陛下?娘娘可是关心周国陛下?”马远明知故问地戏耍着罗雨竹,罗毅长剑出鞘,就欲劈杀而下,马远不紧不慢地说到:“娘娘不会是关心旗安年吧?”
“你快说,他怎么样了?”罗雨竹焦急地问,全无皇后的威严,完全是关心丈夫的妻子。
“娘娘还不知道吗?”马远故意卖着关子,没想到今天的好戏连连,不仅看到了罗毅落迫的惨状,还能欣赏到皇后娘娘破灭希望的精彩,笑着说道:“他死了,死在旗都外,被夏国的将军轰成了碎渣……”
罗雨竹只觉得天旋地转,天仿佛塌了,大地在下沉,耳畔突然传来罗毅的断喝,如一记惊雷在脑中炸响:“贼人的话你也信?”
罗雨竹这才回转心神,强行站稳,刚才险些把旗运摔在地上。
罗毅持剑前指马远:“少在这信口雌黄,要战便战!”既然马远到了,又叫出了旗运的身份,没有任何转机,唯有一战定生死。
马远道:“罗总军,性子怎么这么急,我鱼还没吃完呢。嗯,鱼肉新鲜,烤制酥脆……张都帅,不如你先去陪陪罗总军?”
那位张姓都帅来到马远面前,苦笑道:“马将军,还是您陪罗总军吧,我怎么打得过罗总军,要不我在旁边辅助您?”
罗毅实在忍无可忍,两人互相谦让,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向着马远冲杀过来,五行之力涌动,长剑瞬间迸射出耀眼的五彩光芒,如同一只小太阳在剑尖处爆开,马远看似随意,其实一直提防着罗毅,论修为他不比罗毅差,而且是以前罗毅全盛时期,现在罗毅断了最重要的右臂,马远还真不怕他。
扔掉手中的鱼,马远澎湃的五行之力喷涌而出,气势辉宏,两股绚丽强劲的力量在中间相撞,马远没有防御,而是和罗毅来了个硬碰硬,以前马远从来没有和罗毅对拼过,一个是罗毅年轻,两败俱伤下,罗毅比他恢复快,另一个是罗毅守着皇帝,又有财大气粗的罗家支撑,修炼资源一直是最好的,马远虽然为大将军,但只能得到俸禄和军饷,皇帝可不发修炼资源,不自觉地认为罗毅高他一筹,这几年靠着周汝川,又攀上夏国,四处搜罗资源,才让修为得以精进,现在罗毅还失去了右臂,凤凰落地不如鸡,一直桀骜不驯的罗家大少爷,如丧家之犬,正好用他出出憋在心中的恶气。于是毫无保留地对轰在一起,正面打败罗毅该是多么荣耀之事!
巨大的撞击声,如惊天炸雷,大地震动,河水荡起波纹,无数火光漫天落下,两人中间的地面凹陷下一大块。
罗毅“噔噔噔”向后退了数步,马远已近五旬,多年的积累浑厚无比,应该已经触摸到了入神境的门槛。罗毅年轻,比马远小了十几岁,潜力大,一切修炼资源都是最好的,他的力量精纯,圆融,但也因为年轻,功力从量上比马远还差一丝,而且刚刚损伤了修为,再加上右臂的不完整,让圆融之力有了瑕疵,这一击,罗毅其实是败了,受到震荡,气血翻涌,被震退数步,反观马远,气定神闲,没有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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