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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观凝视着地上的那个小纸人。
纸人纸马之术,并不算什么太过玄奥的道术,会这门道术的修行者不算少,善已观中虽然没有这门道术的修炼之法,但是道藏阁内却有关于这门道术的介绍。
只是此刻看着地上的那个小人,束观却觉得自己见到的这纸人纸马之术,跟他以前在道藏阁中看过的关于这门道术的记载有些不一样。
道藏阁中关于这纸人纸马之术的记载,所御使的纸人纸马之物,跟傀儡木偶没什么区别,只能完成一些御使之人简单的命令,做一些粗浅的端茶倒水搬运之事。
就像当初栖霞祖师花费无数精力心血,不惜一桃源谷为蛊盆,抽了不知多少凡人的生魂,炼制出来的那八个石人偶,也不过只是光凭自身力量,能进行一些简单的自主战斗罢了。
就算如此,那八个石人偶已经堪称道兵级的傀儡。
在如今这个大道式微的时代,这几乎已经是这种操纵傀儡之术能达到的巅峰了。
然而眼前的这个小纸人,情况却是完全不同,只见它一举一动之间,充满了一种生气,除了模样之外,真的和一个小童没什么区别。
而在纸人的身上,有一缕极淡极淡的微弱灵气。
束观于是有些恍然。
像在这样安静少人的环境中,自己自然能感应到这纸人身上的灵气,但如果是在人群密集的开阔之地,自己确实很难察觉到这个小纸人的跟踪。
毕竟自己的真正修为,其实只是初识境二重,除了打架利害以外,很多方面不可能跟真正得元婴级大能相比。
看着那个活灵活现,仿佛有些依恋地围着小老头转的小纸人,束观心中一动。
“上次你们跟在我身后,是不是就靠这种小纸人。”
束观说的“上次”,指的是从江洲到申城的那段路程。
白纸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惶恐之色,点了点头道:
“不错,还望恩公恕罪。”
“这小纸人最远的跟踪距离有多少?”
束观再问了一句。
“方圆三十里之内,小老儿都能察知到它的所见所闻。”
……方圆三十里……这很了不起啊!
“你能控制多少个这样的小纸人?”
束观又问道。
“以小老儿如今的修为,能同时控制二十个左右,不过小老儿还会折一些其他玩意,若是要控制另外强大一些的纸傀儡,则能控制的数量就会减少。”
白纸翁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底细毫不隐瞒地告诉了束观。
束观得心头再次动了一下。
接着他对那小老头微微一笑,指了指长桌对面的椅子道:
“坐。”
白纸翁连连摇头,哪里敢坐。
“小老儿站着就行。”
束观看着他,再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白纸翁这才小心翼翼地挨着半个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等会你跟我去办点事。”
然后束观如此对白纸翁这么说了一句,接着就拿起了桌上那册走马门的撼龙书,自顾看了起来。
白纸翁一脸紧张地坐在那里,也不敢问束观等会要带自己去做什么事情。
如此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坐了一个多小时。
其间白纸翁挺着腰低着头,一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这个把小时的时间,束观泡了三壶茶,自然也给白纸翁倒了一杯,白纸翁却是一口也没有喝。
束观也没有理他,不过个把小时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上了二楼,从床底下的皮箱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玉盒,然后回到一楼将黑色玉盒放在长桌上,打开盒盖,指着里面问白纸盒道: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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