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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他仿佛想要辩解，却又无从启齿，身躯微微前倾，似乎在无声地请求宽恕，像是对自己过失的忏悔。

“别他妈说是为了我！这个锅老子不背你听见没有！”

“跟你没关系，都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干的，你……你不应该来找我，我还有，还有事情没做完。”

听了这话高成羽火冒三丈，“你还要干什么！你他妈到底明不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我想让那些事儿过去！过去懂不懂？我不需要你去为了我做哪些乱七八糟的，他们总会罪有应得，我只想跟过去划清一个界限！”

庄洺眼里闪过惊慌，“过去……也包括我吗？”他小心翼翼问出这句话，但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不该问的，因为答案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庄洺，”高成羽平静了一下自己心情，“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你，你对杨然他们的狠厉让我害怕，但你对我的卑微顺从，又总会让我心软，我真不懂你到底哪一面是真的。”

有泪水从庄洺眼角滑落，只听他声音有些哽咽，“哥，你别害怕我行不行，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我不会那样对你，真的不会，我爱你，哥，你别不信我，真的，我真的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我害怕，哥……”说到最后，他眼眶泛红，眼里满含泪水，声音是那般痛苦和撕心裂肺。

“庄洺……”高成羽忍着眼里晃动的泪珠和心里不住翻涌的阵阵酸楚。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庄洺牵制住了一样，总会随着他的所作所为而隐动，长久以来的怨恨、愤怒、委屈，仿佛在这一刻都融进了他的眼泪，让高成羽忍不住想要再次靠近。

他每每想到过往那些事儿的时候，总是觉得庄洺是不可原谅的，那时候他是真的很想那些伤害过、算计过他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他也只是想想，他从来没想过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人为了他去……

庄洺哽咽的声音重重砸进了他的心脏，他还是拿他没办法，即便他觉得这也有可能是庄洺故意为了博得他的同情装的楚楚可怜，他也还是没办法，他不敢拿这个去赌。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背这个锅，可是如果真的任由杨然落到他的手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一定会愧疚自责一辈子。

高成羽上前一步，抬起一只手抚住庄洺的后脑，将他婆娑的泪眼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说：“别哭了。”

他过往的恋爱中，包括李松可，都没人能让他在分手之后回过头，有时候他也挺佩服庄洺的，或者，他佩服的是庄洺对他的爱，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被一个人这样狠狠地爱着。

按着庄洺后脑的手微微用力，只听他忍着心里的酸涩，严肃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庄洺猛地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幻听了一般，心里默念了这句话好几遍，才缓缓问道：“你，你说什么……”

高成羽用手擦掉了他脸上的眼泪，然后握住他的后颈，仰头吻上了他的唇，还没等庄洺反应，他又离开了这双柔软，定睛看着这个已经呆滞了的臭小子。

“给你，你要的机会，我给你，但你不准再干傻事，不准再利用我，不准再伤害我，我已经受不起了，我——”

庄洺用力抱住了高成羽，哭得泣不成声，整个身体随着痛苦轻轻颤抖着。这一刻，高成羽犹如久违的希望，再次照亮了庄洺失落的世界，这份失而复得的惊喜，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感动和无尽的珍惜。在这么多天的煎熬里，他的心每一天都被无尽的悔恨所淹没，而如今还能够这样被他拥抱着，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恩赐。

“好了，别哭了。”明明受尽委屈的是自己，可是庄洺却哭的如此伤心。

在高成羽眼里打转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可他现在心里很想笑，他有时候也挺佩服自己的，怎么就从一个钢铁直男到了今天这一地步了呢？

或许从庄洺出现在他生命里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被紧紧绑在了一起，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也没想过自己会和庄洺在一起，更没想过自己会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他分手又复合，可这些竟然是他这快三十年的人生里，都通通经历了一遍的事情。

现在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对庄洺的喜欢了，甚至已经喜欢到认为自己今后不会再喜欢上别人的地步，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怕，这样爱上一个人。

第八十二章没杀人

“行了，你的鼻涕眼泪要把我衣服弄脏了。”高成羽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可庄洺却死不松手，生怕一松手这人又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给你洗。”说着，抱着高成羽的手又紧了紧。

“那你让我坐下行不行？我腿酸。”奔波了一天，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再加上着急上火，他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庄洺这才舍得把他松开，高成羽累的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庄洺把他的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给他揉着。

“说说吧，你本来是打算怎么处置杨然的？”他很不想提起这个名字，但奈何庄洺总是在处处给他“惊喜”，这件事必须清楚明白的了断，不然他不放心。

听到这个名字，庄洺眼里偷偷闪过一瞬阴霾，说：“我没想杀人。”

“你别不是被我抓到然后故意这么说的吧？”

“真没有，杀人犯法，我……我不会。”

高成羽翻了个白眼，信了他的鬼，真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想到这种办法的，“你最好是这么想的，就算不为我，你也要想想你爸妈啊！”

“哥，你也很重要。”他眼神有点可怜。

听到这话，高成羽心里是有点欣慰的，但嘴上还是说：“少来了，抓紧时间坦白从宽。”

这时关正源正好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眼神警告庄洺一句“一会再说你”然后接起了电话。

“关总，嗯，在我这，好，知道了，辛苦你们了，我让他跟你说。”他把电话递给了庄洺，“关总找你。”

庄洺接过电话之后，直接挂断了。

“你干什么？”高成羽坐起来惊呼一句。

“你不是要听我坦白从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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