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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站在永生人的角度，他们有什么错？

他们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便是这个过程中做得过火了些又怎么样？普通人把他们当猪狗不如的耗材，现在他们翻身了，就不能把普通人当没心没肝的药材吗？

不过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罢了。

卫月歆沉默片刻：“政府不是已经答应了那五个条件？”

永生人已经取得了一大步胜利，这个时候搞药厂，搞血腥行动，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红心恭敬而坚持地说：“正是因为政府退步了，我们才更应该乘胜追击，抓住机会让我们强大起来。政府把这些人交给我们处置，关着浪费粮食，杀了太便宜他们，只有将他们移植过去的器官入药，才能真正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让我们获得最大的益处，增强我们的体魄、提高我们的智力、强化我们的五感，尽快恢复元气。”

卫月歆听了也说不出反对的话，因为她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你们内部都是这个意思？”

红心苦笑：“有个别人觉得这样太过，又担心药厂弄起来后，以后会无法掌控尺度，所以……”

所以内部出现了矛盾，有一小部分人反对。

这次请卫月歆来，就是希望她能发话。

内部有分歧不要紧，只要卫月歆赞成，那些声音会自动缩回去，其他方面的阻力，红心他们也更有底气应对。

卫月歆听出来了，以红心为首的这一派人，弄这个药厂的决心很大。

卫月歆一时没有说话，她们继续往前。

然后卫月歆又在这些人里发现了三个体内有她的骨髓，因而生龙活虎，对着她们咒骂不停的人。

她面无表情，抬手，用同样的操作收回了属于自己的骨髓，三人顿时跟被抽了筋一样倒在地上，好像三条丑陋的虫子。

她心里舒坦了一些。

看着手里回收的能量团，她若有所思，她尚且无法淡然处之，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忍耐克制？

但作为一个管理人，如果这个任务分派到她手里，她肯定是不能不管普通人死活的。

虽然嘴上说，她的目的是以这个世界为跳板，获得神钥，但她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既然插手了这个世界的进展，那就要对这个世界的未来、对自己的职业、对总部有个交代。

于是，她最后说：“如果你们真想这么做，那么我只能说，冤有头债有主，所有作为药材的人，都要写明他的所作所为，和被选为药材的部位及理由，如果是充作血库这样的存在，那也得有服役年限，就是无期，那也得写明。最重要的是，要有政府的配合，所有被摘除器官的人，星国政府那边必须安排给安装上人造器官，保证其生命得以维持。”

红心一怔，刚想说凭什么那么优待那些人？

卫月歆却先悠悠地道：“你们必须记得，你们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器官，而不是杀人，你们是正义的，是无辜的，是纯白无瑕的受害者。”

对视上卫月歆深深的目光，红心恍然大悟，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明白了，这样才能名正言顺，不惧人言，永生人内部的反对声音顷刻便可化解，星国政府的阻力也会小很多，而且有星国政府背书，药厂就是完全正规正义的机构。

她豁然开朗，激动道：“我明白了！”

卫月歆点了点头，又说：“在这样的前提下，你们就有足够的底气要求政府把那些真正的权贵都交出来，让你们摘回器官——毕竟你们只要器官不要人命，人造器官虽然没有那么好用，但最多只会让生活质量下滑一点，你们已经足够大度，对方要是还藏着躲着不出来，那就是自私，是破坏星国稳定和平的罪人。”

红心笑道：“到时候不用永生人做什么，大众就会谴责他们，那些人的政敌、对家也会以此为借口出手。”

借刀杀人，借力打力，妙啊！

卫月歆：“另外，药厂内部要有一个审判部和监察部，前者审判和安排谁被摘取什么器官、服役多久，后者监察前者，两者都必须有一定比例的普通人席位，然后一切细则公示于众。”

红心眉头微皱：“接受大众的监督？”

虽然她不觉得这个大众的意见有什么重要的，但毕竟他们人多势众，永生人还要生存下去，最好还是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和同情。

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么做可以限制这个药厂过分膨胀，避免真正无辜或者罪不至此的普通人被入药。

永生人要报仇和得利的诉求得到满足，大部分人也不会恐慌火烧到自己身上。

只有权贵阶层刽子手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红心看了卫月歆一眼，永生人能够和海兽联合，帮助海兽上岸的消息传开后，永生人里也有特别膨胀的，嚷嚷着永生人雄起了，要和海兽一起毁灭世界，自我感觉好到能起飞。

卫月歆今天这一番话，无疑是亲自下场给大家发热的头脑踩了一个刹车，表达了她的态度：可以报复，但不能过火。

相信大家很快就会冷静下来。

这……是好事。

她看着面色波澜不惊的卫月歆，收敛了几分喜悦，郑重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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