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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之本愿（第1页）

“看不到身影吗，这下我大概知道出没的是谁了。”完成光幕伪装后阿九爬到树上，看着周围的寂静场景，心里有了答案。

下午生机盎然的森林，在黄昏时刻变成犹如诡异般的死寂，没有怪兽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原先求欢寻乐的鸣叫，在此刻变成了招致死亡的信号。

科莫多虎兽扫视着林中的每一处，竖起耳朵找寻今日份的猎物。

“科莫多虎兽，是位于怪兽食物链顶点的怪兽。全身有着强劲的力量，还有巨爪和尖牙帮助它抓住猎物后好一击毙命，而更可怕的时，这样能够撕碎巨兽的存在，却有超强的变色伪装能力，一旦被科莫多虎兽发现，想活命多半要靠老天保佑了。”

阿九从树上下来为泽塔讲解道，并再次确认光幕的情况，以确保万无一失。阿九严谨至极的应对态度让泽塔没有半点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在体验到真正人类视角下的怪兽后，泽塔不免感觉自己要冒出冷汗。

巨兽的踏足声向这边靠近，但是放眼望去却难以察觉，肉眼看的景象就是黄昏下的夕阳晚林，耳朵听到却是逐渐清晰的怪兽呼吸声。

意识到危险将至阿九紧张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依赖人类视觉的她看不到附近的危险，而狂叫不止的生存本能压制着她不要轻举妄动。

泽塔看到了那只怪兽，就在他和阿九的跟前，闻嗅着一旁的火堆灰烬，稍作思考后就转头离开了。

“没事了，阿九，那头怪兽已经离开了，我能看穿它的伪装。”“这还真是谢天谢地呢，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跟科莫多虎兽保持这么近的距离。”

听到泽塔的解释后，阿九也放心了些，她的第六感同样告诉她怪兽已经远离。“看来是下午的怪兽群体行动引起了科莫多虎兽的注意，所以才让本是夜行动物的科莫多虎兽在黄昏时刻出没，想趁着怪兽聚集的时候发动捕食。”

阿九压抑住自己的恐惧，双手互握集中注意力放在思考上，好不让自己继续担惊受怕。与勇者同行的旅程才刚刚开始，阿九可不想以丢人的方式结束，念头一转继续思考，一味的恐惧只会让自己愁眉苦脸，那样可就不光彩了。

“你刚才还看到了什么吗，泽塔？科莫多虎兽是在干什么呀？”“我就看到它对着火堆灰烬闻了闻后离开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吗？这样看来怪兽们还是保持对人类轻视的态度呀，没多少重量的同时还总是喜欢搞些折腾其他生物的手段，哈哈哈，真是差劲。”

一段简单的自嘲后让阿九的心情舒缓很多，冷静下来后将思维打开。“按照那头科莫多虎兽的行动速度和攻击欲望来看，它现在还不是很饿，至少不用担心遥辉会被主动攻击。

只要没到极端情况，人类是不会去吃会蛰自己的蜂虫，怪兽对待人类也是同理。”

看似美丽的夕阳画面，实则危机潜伏其中。明白其中道理的怪兽躲而不露，神情惶恐不敢多出半口气；不明白其中原因的怪兽欢喜地来到这里，看着一片丰硕的果实没有怪兽与自己争夺，心中美滋滋。

从远处赶来的怪兽暴露在外，一边吃着林中的植被一边欣赏着黄昏的夕阳。

翼天马从远方飞来，群体行动寻找良地供大家觅食。翼天马是一种马型怪兽，身高从十米到三十米不等，翼生于前两蹄外侧，飞行时就像鸟儿样张开翅膀。

翅膀大开，上下翻动飞行，头部前倾后腿藏起，让整个身体保持流线型以减小飞行时的阻力。落地后就会将羽翼收起，以普通马的姿态行走，进行日常的进食饮水活动。

翼天马是良兽，在天空飞行的时候马尾飘飘姿态秀丽，很是受人类喜爱。根据群体不同，体色亦有不同，这群天马体色为米色，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更为耀眼。

“这群翼天马……是之前躲避次元怪兽的那群翼天马，我之前见过她们！”群体行动觅食植被，米色身躯夕阳照射，这样的场景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坏了，次元怪兽被消灭后，大多数逃难的怪兽都返回原本的栖息地，但是因为土地被大量烧毁，导致食物不足，许多怪兽不得不跑到很远的地方觅食，真没想到这群翼天马会跑到这来！”

看着远处翼天马群大口嚼吃的场景，阿九看到她们能重返家园本应感到无比高兴才对，可是不久前跟科莫多虎兽近距离嗅闻的经历还刺痛着阿九的全身神经，那是真正食物链顶端的怪兽，哪怕眼睛看不到任何异常，但是阿九的生存本能可不会自己欺骗自己。

“那些翼天马有危险！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一定会受到科莫多虎兽的攻击！刚逃离次元怪兽的威胁就要被捕食攻击，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吧。”

自然本就是不公平，天生食物链的存在注定某些群体要受到伤害，一部分生命的延续就是要依靠其他生命的消失。

但是阿九不想管这些，她是人，人可是逆天而活的存在，游离于食物链之外才让人类有更多思考自然和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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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是感受过翼天马善良的人，幼年时的贪玩走失，是翼马兽安抚了躲在角落害怕哭泣的她，是善良的翼天马带着阿九重返自己的家园。

看着人与怪兽的共同家园受破坏，阿九会生气，会义无反顾地加入公会的反抗次元怪兽行动；看到善良的怪兽即将失去生命，阿九会担心，想拼尽自己一切去帮助她们都能安全返回自己的家园。

阿九神情紧张地看着远处的翼天马，发自内心的善意不断催促着她抓紧时间前去拯救，但对顶点捕食者的恐惧压制着人类的身躯让阿九停在原地。

熟练地掌握怪兽的知识，让阿九可以轻松度过野兽出没的森林，但就是因为如此，阿九总是会在野外过度代入怪兽视角，求得生命的延续，而忘却人性的本意。

阿九救不了翼天马，光靠她自己根本就没办法……

“我们去帮助她们吧，阿九！”

泽塔温和有力的声音流入阿九混乱如麻的思绪中，就像为行走在雨中强忍住哭泣的少女撑起一把伞，保护她的身心不再遭受打击，让她的眼睛有了能抬头期待的方向。

泽塔说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的身体在思考出结果之前做出了行动。

就像是一种生命本能，泽塔想回应人们心中最真挚纯朴的情感，用自己的力量实现达成和平的心愿，或许这就是奥特精神吧，泽塔搞不明白这些。

没有言语的回应，不代表心意没有领会，人性中的感恩被再度唤起，阿九眼角湿润地看向勇义纯晶，看向那撑起自我希望的奇迹光彩。

少女流下的泪滴不是懦弱的哭泣，而是长期意志独自坚持下得到最真挚回应后的喜悦结晶，倒映出对面奥特能量的彩色，在黄昏夕阳的光照下更显闪耀。

“谢谢你，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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