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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的爹们……”谢彦开催促道:“别白话了,赶紧把饭吃完。”
“您不生气了吧?”怀安问。
谢彦开微哂:“跟你生气,我嫌自己寿限太长?”
怀安这才舒一口气,又笑嘻嘻的问:“说到寿限长,伯父在任上这些年,有没有勤加练功啊?”
谢彦开想到当年被他拉着练开筋的那庄惨案,蹙眉道:“你快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
“您一向体弱容易生病,年纪越大越要锻炼,何况您正当壮年,怎么能是老骨头呢?”怀安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本功法谱,献宝似的献给谢伯。
“这是我为您量身打造的一套拉筋功,可以舒活筋络,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谢彦开拧着眉头翻开图谱,各种反人类动作映入眼帘,包括但不限于把脚扳到头上,把头放在膝间,手脚并用在地上行走,注意,是背部朝下。
他嘴角一抽,这是打算除掉他这个婚事上的绊脚石啊……
“你自己怎么不练?”谢彦开没好气的将功谱扔了回去。
“我练啊。”怀安道:“这些都是基本功,您不信,我练给您看。”
大街上,谢彦开丢不起那个人,忙叫他打住,也不再管他吃没吃饱,直接拎上马车。
怀安成功蹭到了未来岳父的车,连上学都变成了快乐的事——如果没有迟到的话。
祭酒大人不怕会讲迟到,怀安可是要点卯的,到了国子监大门口,告罪一声跳下马车,撒腿往里跑去。
“回来。”谢彦开叫住他,将他乱糟糟的衣领整了整,歪了的儒巾正过来,嘱咐道:“好好听讲,一会儿到敬一停去,我告诉你该读哪些书,背哪些文章。”
怀安隐隐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不过也顾不上许多,全体监生衣冠整肃集合在偌大的庭院里,等待祭酒大人开讲,好在怀安与监丞关系好,才鬼鬼祟祟的混进人群之中。
第177章
会讲之后,谢彦开将怀安叫到敬一亭,拿出他的本经圈出一段,《大诰》圈出一段,《孟子》圈出一段,对应的朱注圈出一段。又翻出三篇程文,将开题承题用朱笔圈出,这些是要背的内容,另外每日临字一篇,每篇十六行,每行十六字。
“这是你三日的功课,不多,但要保质保量的完成,不但要熟记文词,还要弄懂大义,三日之后再来。”谢彦开道。
怀安腿一软,险些摊倒当场。
“要是完不成呢?”他弱弱的问。
老状元简直纳了闷了,这么一点功课,怎么可能完不成?他将一柄戒尺扔在桌面上:“完不成,依照学规,痛决十下。”
怀安往后退了半步,头皮有些发麻。
这确实是白纸黑字的规矩,也不算谢彦开为难他,只是怀安从小没怎么上过学堂,记忆中几乎没有背不过书要挨揍这一说。
“谢伯伯,您看,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怀安想嬉皮笑脸糊弄过去,却见谢彦开神情严肃,绝不是很好糊弄的样子。
“我知道了。”怀安尴尬的拿回书本。
“还有啊,”谢彦开又叮嘱,“这段时间不准告假,不准旷课逃学,更不许贿赂师长,在路上不要与人勾肩搭背,不要串堂,不许议论饮食,吃完饭不许打厨子,更不许随地便溺……”
怀安:???
打厨子就算了,他看起来很像随地大小便的人吗?
回到广业堂,周博士去了敬一亭议事,堂内众人背书的背书,作文的作文,说话的说话。怀安摊倒在桌子上哀叹:“这可怎么熬哇!!!”
曾尚和张郃围过来问他:“你怎么了?”
“我想请假……”怀安道:“我头疼脚疼腰疼肚子疼,一定是得了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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