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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小子怎么这么下作?放手,放手!”
却是孙志恒一招‘猴子摘桃’捏住了阿生的要害,似乎也知道动口是没用的,反手也握住了孙志恒的要害,似乎也发力了,从两人虾着腰双腿有些颤抖的样子可以看出。
陈煊也不劝,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唉哟!哎哟!我说假洋鬼子,你咋也不知道劝劝呢?”
陈煊脸一下子绿了,因为从小学习外文的天赋比两人都高,不服气的两人于是给他加了‘假洋鬼子’的雅号,一直是陈煊心里的痛,多少年没人叫过了,以为都忘了呢?
冲过去照着两人的屁股一人一脚将两人踢到在地,按着两人厮打了起来,那两小子也不是善茬,三人你一拳我一脚不分敌友的互相伤害。
陈煊吃亏在还几天没吃饭,两人因为要害‘伤’缓不过来,于是乎拼了个势均力敌。
三人拼的累了,躺在地上也不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边又得意洋洋的评说刚才用哪一招将谁打得怎么怎么样,接着互相望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洗两个凉水澡,找了一身衣服给阿生换上,孙志恒就住在陈家,也回去收拾利索了,三人再次回到凉亭坐下。
“对了蛮牛,你上午跟谁干架去了,什么时候有人敢欺负咱们兄弟了?”
陈煊似乎接受自己的身份,也进入了清末陈煊这个角色。
“欺负他?”
阿生一脸的不屑。
“这小子不欺负别人别人就烧高香了,这小子网罗了十几个漕帮孤儿,没少在码头惹是生非。”
“草娘比,你是好人,整天带几个青瓜学人家看场子,早晚横尸街头。”
孙志恒反呛道。
陈煊看了两人一眼,瞬间明白,这时代的上海滩,这种烂事也真没道理可说的。
“算了,不说这个,”阿生打断道,
“煊哥儿,你还去法国么?”
陈煊沉吟了一下,陈琛死了,经济来源了断了,去法国继续学业也不现实了,而且三年的伴读生下来,陈煊也知道即便去也学不了多少有用的东西。
“不去了,哥哥我以后就跟你们两混了。”
陈煊说笑道。
“行啊,咱们三兄弟又可以一块打天下,再过五年,上海滩还不是咱兄弟说了算!”
“先不说这个,”阿生比较务实,“咱先玩几天,等想好了煊哥再决定究竟做什么,这几年上海变化可不小呢,过些时日我做东,带你去开开眼界。”
“行啊,就瞅你们的了!”
陈琛没有安葬在吴兴老家,而是葬在上海川沙的杜家村,陈煊又在家里修养了几天,身体大致上是恢复了,于是一家人去了杜家村祭拜了一番。
不知道是融入这一世的记忆还是想起来后世的家人,本来只准备假模假式干嚎两声的陈煊又一次酣畅淋漓的痛苦了一场,家人害怕他哭坏了身子,赶紧劝住他并带会了上海。
在家里闷了好几天,陈煊也想出去透透气了,一起吃过玩后,摆脱了两条小尾巴,三人来到大街上。
陈煊也切切实实的看到1908年人们的生存状态,绝大部分人还留着丑到极致的满清小尾巴——俗称‘金钱鼠尾’,脑袋四圈的头发剃掉,就剩脑门顶上一条约莫十几公分的小辫子,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
得亏陈煊从小生活在上海这种国际大都市,与西洋人接触比较多而陈琛又比较开明,这才没留这种让人恶心到不行的小辫子,不然陈煊铁定很想死。
而孙志恒和阿生也受陈煊的影响,至今也没留过这种法式,是以三人可顶着‘假洋鬼子’的称号不少年。
大街上的人流很大,据孙志恒和阿生说,由于朝廷取消了漕运,依赖漕帮生活的十几万帮众以及家属逐渐的涌入上海,而上海又充斥了大量世界各国在华贸易的人,更别说逃难以及各类不甘贫困的人进入上海,总之大上海成了淘金者的乐园,冒险家的天堂。
由于没有资金门路背景,大部分的中国人都是从事体力劳动,比如码头上扛大包,街上抬竹竿小轿等等,原以为街上会有很多黄包车,被孙杜二人嘲笑了一番才知道,黄包车的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负担的起。
不夸张的说,那个年代的黄包车怕不是要比得上后世的奔驰宝马了,而这些破产的农民又岂能担负的起。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杜月笙你这小赤佬,这是赶着去奔丧呢?”
陈煊正打量周边的环境,一个不协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袒胸露怀的青年带着三四个青皮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斜眼瞅着阿生。
阿生?杜月笙?陈煊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反应迟钝,川沙杜家村,姓杜,小名又叫阿生的,小小年纪在青帮鬼混,原来就是后来鼎鼎大名又毁誉参半的上海皇帝么,没成想他竟然是自己的发小。
关键他还叫自己是哥呢?如果能回到原来的世界,陈煊不知道能得瑟多久了,估计睡着都会笑醒,名人那!还叫自己哥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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