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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渊是自己的幕僚,赵含章自然不瞒着他,直言道:“我不是要烧瓷器,这作坊烧的是琉璃。”
汲渊伸手掏了掏耳朵,“你说烧什么?”
赵含章:“琉璃!”
汲渊:……
他默默地看着赵含章不言。
赵含章摊手道:“我是认真的。”
汲渊语重心长的道:“三娘,我也是认真的,这等事不好玩笑的。”
赵含章沉默的看着他。
俩人对视许久,汲渊眼睛渐渐瞪大,他张了张嘴,好半晌才问出声音来,“三娘会烧制之法?”
总不可能是郎主给的方子吧,他在赵长舆身边多年,可从没听他提起过。
赵含章:“我不会,但傅大郎君会。”
汲渊惊讶不已,虽然很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但见赵含章这样笃定,便决定静观其变。
汲渊开始每天都去作坊里蹲着,连公务都让人挪到作坊里来办。
他倒要看看傅大郎君是真知道,还是为了讨他们三娘欢心随口忽悠的。
然后就见傅庭涵换了一身窄袖细麻衣,轻便不少,直接与工匠爬上爬下的烧火看温度。
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傅庭涵将打碎的石英砂和石灰石等放进熔炉里烧化,工匠愣愣的看着,等到所有的材料被烧化,他才明白过来,“难怪管事来选人时特意问了,可有会打铁或者烧铁水的,原来,这还跟烧铁相似啊。”
傅庭涵觉得脸火辣辣的,将后续工作交给他,他顶着被映得通红的脸退到一边,问道:“所以你打铁经验丰富吗?”
“还好,”工匠道:“我表哥便是铁匠,我以前跟着外祖学过一些,而且这种活儿看多就明白了,跟我们烧瓷有异曲同工之妙。”
傅庭涵一听便问道:“西平县里有个铁匠姓路……”
“哎呀,他便是我表兄,大郎君见过?”
傅庭涵点头,“前几日在西平县时见过。”
熔炉里的材料化为水,傅庭涵不太熟练的用提前做好的铁管滚了一团玻璃水后拿出,放在旋转架上一边旋转一边吹气,火黄色的玻璃水慢慢膨胀透明起来……
汲渊也不由放下了手中的事务走上来看。
傅庭涵吹了好一会儿,玻璃水有些冷切以后他又举着铁管回到熔炉边上,将吹起来的玻璃球放进熔炉里,沾了足够的玻璃水后抽出,继续吹……
玻璃球越来越膨胀,最后有一个小花瓶那么大以后停止。
傅庭涵觉得挺累的,他看了看铁管那头的玻璃瓶,觉得他吹不下去了,于是举着铁管回去,放在另一个窑炉上,让火将玻璃瓶的底部烧化,他笨拙的抹平玻璃瓶,然后将连接铁管的玻璃口均匀的切掉……
等玻璃冷切,瓶子成型。
作坊里所有人都看着这只玻璃瓶发呆。
傅庭涵也呆呆的看着它,这玻璃瓶下方上圆,偏圆的还不均匀,还有点儿弯曲,就跟站着的人肚子疼,于是弯腰捂肚子一样。
他脸有点儿发红,没想到少了一些器具后制造出来的玻璃这么次,他忙和汲渊道:“我这就碎了,再重新吹一次。”
说罢就要把玻璃瓶砸了,汲渊一把抓住他,眼睛紧紧的盯着这只透明的玻璃瓶,“不,不能碎,这是极好的一只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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