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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忽然道:“此人已死,但死因尚且不明,若证实的确是我们大邺理亏,也会给你们北戎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耶律野嗤笑道:“证据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说的?”
傅珩并未回答他,相反,他又走去了女眷的座席那边,姜芜眉心微蹙,或许也在深思着什么,傅珩说:“你怎么看?”
姜芜说:“此事一定有蹊跷,现在是休息时间,端王就算是失心疯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人。”
宋琦听出她的话音,“难不成是北戎人下的套?”
“不。”姜芜摇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看看尸体。”
……
几人说话时,天子依仗也到了。
姜芜觉得现在皇上心里一定很想骂娘,一把年纪了,刚走了没两步又被叫回来。
他这回是轻车从简,并没有摆出华丽的依仗,而是轻车从简,坐着步辇就来了。
步辇周身是香木架,倚栏上刻镂空龙纹,中间设蟠龙座,四柱雕虎爪螭龙,周围绕以祥云浮雕,明黄缎幔随风微微微摆,皇帝穿着明黄色常服,坐在步辇之上,所到之处,齐刷刷跪倒一片。
姜芜跟在人群后面敷衍的行跪礼,傅珩走到前面,抱拳行礼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解释了一遍,只见皇上的目光在下跪的众人身上扫过,然后——定在了姜芜身上。
姜芜心里打了个突。
耶律野向皇上行半礼,然后说:“此次朝贡,本是想体现我们北戎和大邺的友好邦交,是来与大邺缔结友好关系的,为表诚意,我们只带了十几名勇士来参加春猎,并没有带士兵,可是……”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悲怆。
“可是我们的勇士却在休息的时候,死在了这春猎场上!本王在大邺人微言轻,可此事若是传回了北戎,难免让我父王寒心。”
耶律野脑子倒是不错,先是表忠心,中间说这人死了的事,最后还加了一句隐含威胁的话。
不知为何,皇上的目光一直是看向姜芜的,只是姜芜低着头,没看见。
皇上虽已是老态龙钟,说话时却尚存威严:“我们大邺国富力强,自然不会欺负了你们北戎,这人死在了我们大邺,不如让我们大邺的仵作来验尸,只要查验尸体,自然真相大白。”
耶律野和身后的使臣对视一眼,使臣急道:“陛下!为何要验尸?我们可是亲眼看见的,这箭上可写了你们大邺王爷的字!”
“哦?”皇上眯了眯眼,说话时明明是笑着的,吐出来的话却带着三分不容置喙的冷意,“所以呢?”
傅珩接话道:“若是担心我们大邺的仵作会迫于压力耍手段,不如从在场之人中择选一人出来验尸,在场之人皆是高官或其家眷,无人能胁迫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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