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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真相（第1页）

滚蛋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坏水儿站在村口和队长告别，队长是唯一为他送行的人，因为无论是村民还是知青，都对坏水儿恨之入骨。此时此刻，坏水儿精神焕发，红光满面，弄得队长怀疑这小子根本就没得过什么精神病。“谢谢队长，我走了，我一辈子都记着你对我的好！”坏水儿依依不舍地告别队长，迈开大步朝公社方向走去。“狗日的坏水儿！你小子最好永远别回来！”队长望着他的背影一个劲摇头。坏水儿走着走着，突然一起怪叫、、、、、、“我真他娘的疯啦！我真他娘的疯啦！”他叫了好一会儿，转过身来急步向队长跑回来，“队长，我、我，队长、、、、、、”坏水儿泪流满面，语无伦次。“刘臣，你怎么啦？”队长以为坏水儿又犯疯病了。“队长，我，我，假如我以前做了什么坏事，我不敢肯定，假如我曾经画过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啥也别说了。”队长最怕有人提起画圈的事，特别是自己的老婆因为画圈已经远近闻名，连乌拉特后旗另一边的蒙古人都知道了。坏水儿怎么这时候提这事？真他娘的添堵。“队长，你对我这么好，我必须对你说实话，其实、其实我根本就没画过什么圈。”“你没画过圈？”队长顿时大吃一惊，难道这小子不想去上大学啦？难道坏水儿想赖在刘汉堡村一辈子不走？要不他怎么睁眼说瞎话，不承认自己画过圈？狗日的坏水儿，你他娘的难道是想一直在刘汉堡村画圈？难道……狗日的！今天说什么也要让你滚蛋。“你是没画过圈。”队长怕坏水儿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不得不先顺着疯子说疯话。“不、不，我画过。”“对，你画过。”“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坏水儿终于停止呜咽说，“队长，我只不过是在你们家的粪坛子口上抹了一圈墨汁而已。”“什么，墨汁？抹在坛口上？”队长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真的。”坏水儿说会计家和招工办头头丈母娘家的坛子口上也抹过墨汁。“好你个死不悔改的坏分子啊！”队长彻底炸了，当胸揍了坏水儿一拳，“我日你娘的，你小子他娘的根本没疯，而且从来就没有疯过！你他娘的一直骗老子！”“我想是的。我根本没得过什么精神病。”坏水儿觉得自己该挨揍，尽管队长这一拳打得他连吐三口血痰，他还觉得队长打得太轻了。“我日你亲娘！走，跟我回村去！”队长如同拎小鸡一般揪住了坏水儿的脖子。“是，我是该回村向乡亲们低头认罪，不然我上了学也没法把书读好。”“读你娘个腿儿啊！”队长恨不得活嚼了坏水儿，这狗日的叫坏水儿都轻了，从来没见过这么阴险卑鄙恶毒的玩意儿，这狗日的真该枪毙，那天野狼滩他咋就没有被狼吃了呢？难道狼是他娘啊？愤怒到极点的队长，硬是忍住了宰了坏水儿的冲动，把坏水儿押回村里，然后迅速召开村大会，要让坏水儿当着所有人的面陈述自己的罪行。“乡亲们，经过我不辞辛苦日夜操劳的调查取证，终于弄清楚了坏水儿，哦不，刘臣对全村人犯下的滔天罪行，现在由犯罪分子刘臣自己坦白犯罪事实。”坏水儿向乡亲们一五一十的说明画圈真相，刘汉堡村的社员们全都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的老婆没有被坏水儿搞过，但马上因为被坏水儿耍的团团转而恼羞成怒。“打倒犯罪分子刘臣！”“犯罪分子刘臣必须枪毙！”参与大会的知青们本来都是幸灾乐祸的态度，毕竟坏水儿的所谓犯罪行为，在知青眼里其实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好好惩罚了愚昧无知的村民，而坏水儿本身早已被他们排除知青团队外，他的死活没人关心。但此时村民此起彼伏的口号又让知青们精神恍惚，特别是眼镜贾援朝，毕竟他亲身参与过对坏水儿的私刑，看着台上还懵懂无知坏水儿，不免起了一点恻隐之心。贾援朝回头看了一眼曾经的死对头六郎，两人都没说话，但眼神瞬间的交流都传递着一个共同的认知——坏水儿罪不该死！“队长，坏水儿没杀过人，没必要杀人偿命吧！”欺负了坏水儿十几年的六郎，突然站起来为坏水儿说话，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为了这个自己喊了十几年叛徒的家伙说话。但六郎不在乎，他不怕被队长或其他人打击报复。他只是纯粹的认为，坏水儿只能被他欺负，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以前村里让坏水儿掏粪他也觉得好玩所以没阻止，但这次人命关天了，六郎觉得自己要对得起九原城小霸王的名号，说什么也要保住坏水儿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跟屁虫。“栾中华，你个狗日的，你敢包庇犯罪分子？”此时的队长极度狂躁，恨不得把六郎也拉上台一起审判。没等六郎回嘴，贾援朝也站了起来。“队长，乡亲们，刘臣同志用恶劣手段欺骗了乡亲们，侵犯了一些妇女同志的名誉，证据确凿，这个没的说，但是这个事情说破了天，也只能算是情节恶劣的恶作剧，和上次他偷换配种催情剂性质一样，都是罪不至死，哪怕让公安局的人来，也最多批评教育，根本不可能枪毙。”到底是班长啊！讲话就是有水平！狗日的六郎，没想到你也这么有义气。此时的坏水儿十分感动，觉得九原城真心对自己好的，除了老豁牙子和孙姨，还有贾援朝和六郎。“到底是知识青年啊！讲话就是有水平！”队长毕竟骨子里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经过贾援朝一番有理有据的劝阻，火气消了一大半，“好，就当刘臣是恶作剧，但该罚还是要罚！”“对！不能就这么放过犯罪分子！”村民们的怒火依然高涨。“真相大家已经知道了，但刘臣再怎么样也是知识青年的一员，不能随意处罚，这样吧，我现在宣布——剥夺刘臣同志上大学资格，从现在开始刘臣继续在刘汉堡村起粪，并且永远不得离开刘汉堡村。”：（）巴彦淖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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