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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逝去的奥利安娜（第1页）

蓝翼号的甲板上，格雷福斯叼着根雪茄慵懒地躺在甲板上。一缕缕烟雾从他的口中喷出，组成了各式各样的有趣烟圈。

“大胡子，我们在这条破船上呆了多久了？”伊泽瑞尔坐在风帆的顶端，眺望着远方，然而依旧只能看见苍茫的大海，一丝陆地的影子都找不到。

“小黄毛，太阳已经九起九落，过去九天了，所以说今天是第十天。”

一开始，众人被湛蓝的大海所吸引，因为在内地生活的他们很难见到这番景象，除了格雷福斯和伊泽瑞尔因为个人原因才参与过航海活动。长时间的航行早已经吹散了新鲜感，无趣的疲劳深深缠上了每一个人。数天以来，除了他们自己一个生物没有看见，甚至是之前盘旋在他们头顶的海鸥都不知去向了何方。

“真是无聊啊，伟大的冒险家的时间竟然消耗在了旅途上。”伊泽瑞尔感叹道。

“你不是之前去过比尔吉沃特吗？”盖伦问道。

“之前是和一群求知欲望极强的人一起，所以说才比较有意思。”

“应该是那群无知的人类能耐心地听你吹牛吧。”嘉文耸了耸肩说。

伊泽瑞尔从风帆上跳下，瞪着嘉文道：“胡扯，明明是知识渊博的我将他们感化了。”

“对了，小黄毛，你为什么从皮尔特沃夫离开？”格雷福斯掐断了雪茄，随手一丢，掷入了大海中。安妮一直盯着他，直到格雷福斯再也不能装作无视她。格雷福斯只能无奈道：“好安妮，我错了，就这么一次，原谅我吧。”

“大胡子，你这样以后肯定是一个妻管严。”小黄毛不以为然说：“我，当然是为了探索这神奇的世界，才会离开皮尔特沃夫的。”

安妮小声地问道：“真的？”

伊泽瑞尔看着天真的安妮，叹了口气说：“当然是假的，谁会愿意离开故乡千万里呢。我有一个朋友，名字叫做科林·瑞菲克。他有一个女儿，特别喜欢跳舞，甚至一度得到大陆上数位舞神的亲睐。不过后来，发生了某些变故，她不幸去世了。如果她活到现在，应该比你稍微大几岁。在她临终之际，科林·瑞菲克利用了匪夷所思的科技，硬生生从众神的怀抱中抢走了部分奥利安娜的灵魂。对了，奥利安娜就是他的女儿。”

“自此，他的生命全部围绕着如何复活奥利安娜而存在。不过科林周围的朋友都知道，灵魂复活已经涉及到了规则，这个世界除了众神想必没有任何人能做到。我们都在劝他，可是他不理不睬。直到他获得了一份羊皮卷，上面记载了上古神器米凯尔的坩埚的制作方法。据传，米凯尔的坩埚有一项特殊的能力，能从无尽的深渊中召唤出亡者的灵魂，只要有一丁点灵魂作为牵引。”

“不过，即便有了完整的制作方法，复原米凯尔的坩埚的难度甚至堪比普通人成为半神强者。科林倾家荡产，换来了无数珍奇的材料。因为科林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家，在皮尔特沃夫，他的名气甚至可以与黑默丁格相媲美。我口中的黑默丁格，就是那群小矮子们极为推崇的家伙。科林亲口告诉过我，他比不上黑默丁格。”

“一向高傲的科林为了渺茫的希望，求遍了所有的人，终于凑齐了合成米凯尔的坩埚的材料，甚至是连黑默丁格都放弃了手中的事情，答应帮他制作这件神器。这是瓦罗兰前所未有的事情，两个最顶尖的发明家通力合作，只为了制作神器。这件事情甚至引发了整个皮尔特沃夫的关注。不过可惜的是，即便是有了黑默丁格的帮助，还是功亏一篑。”

“哎，可怜的科林，到手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

“然后呢。”嘉文叹了口气说。

“科林突发奇想，决定利用尖端的海克斯科技重铸女儿的身躯。皮城的海克斯科技已经发展到了巅峰，甚至可以与上古时代相比。发条魔灵，奥利安娜，就这样被制作出来了。然而，它不仅不是科林曾经拥有的可爱女儿，反而是所有人的噩梦。当灵魂碎片被置入魔偶的一瞬间，杀戮便开始了。科林，第一个遭受毒手。恐怖的魔偶拥有着接近半神的实力，科林一瞬间就丧失了生命。不过根据他实验室的监控记载，即使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在呼唤奥利安娜的名字，希望可以将她唤醒。”

“很不幸，魔偶早已经丧失了人性，灵魂碎片因为缺少了太多生命本源扭曲了本性。皮城近千年来最恐怖的一天到来了，整个皮城在那一天就有数千人丧命。发条魔灵像是来自异域的恶魔，屠戮着无辜的人民。终于，皮城的强者到来了。然而即使是数位强者合力，也难以控制住发疯的奥利安娜。皮尔特沃夫的城主从艾欧尼亚赶来，在他接近半神巅峰的攻击下，稀有的泰坦合金崩裂，发条魔灵奥利安娜毙命。不过幸运的是，她的灵魂碎片在那场大爆炸中没有损毁。在黑默丁格强烈要求下，城主答应将灵魂碎片交还给黑默丁格，纪念伟大的科林阁下。”

伊泽瑞尔收起了往日懒散的表情，目光呆呆地望着天空。过了好一会，他才从回忆中醒转，幽幽说道：“机缘巧合之下，我听闻上古末期，有一个米凯尔的坩埚残存，没有被损坏。于是，我便从皮尔特沃夫启程，寻找那唯一幸存的米凯尔坩埚。”

盖伦拍了拍伊泽瑞尔的肩膀问道：“伊泽瑞尔，你找到了吗？”

伊泽瑞尔摇了摇头，失落地说：“没有，我找遍了半个瓦罗兰，都没有发现它的踪迹。我发誓，只要米凯尔的坩埚存在，即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将它找出来。”

“等回去后，我让德玛西亚的商行帮你留意一下。如果发现你口中的米凯尔坩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买回。”嘉文说道。

伊泽瑞尔取出了瓦罗兰编年史，翻到了倒数几页，嘉文清楚地看见每一页上都画着好几个坩埚样子的物品。每一笔都极为认真，仔细勾画着每一条线条。伊泽瑞尔拿起了笔，在原图上又勾勒了数笔后然后说道：“这个就是米凯尔坩埚，我已经画了无数次了。”

“太久太久没见过奥利安娜那个小家伙了，我甚至现在都快忘记了她长什么样子了。还记得她曼妙的舞姿，简直是众神的恩赐。”伊泽瑞尔喃喃自语。

“很抱歉，伊泽瑞尔，请问奥利安娜为什么会丧失她的性命呢。”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伊泽瑞尔揉着自己的头，不甘地说道，“我忘了，不，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以忘记。我只记得皮尔特沃夫有一天来了一个神秘的黑袍人，他戴了一顶蓝紫色的帽子，帽子的尖端挂着数枚红水晶。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因为在皮城门口有人说在他的身上看见了恶灵的踪迹。”

“皮城平日里不见踪影的诸位强者竟然联袂而来，只是为了迎接这个古怪的黑袍人。甚至是为了黑袍人，举行了盛大的庆典。作为首屈一指的大发明家，科林也受到了邀请。于是他带着奥利安娜一起参加了庆典。那个冷酷的黑袍人竟然很是欣赏奥利安娜，他将奥利安娜召唤到了身前，说了些古怪的话。没有一个人能听得懂，即使是熟知瓦罗兰历史的黑默丁格也搞不清黑袍人的话语。”

“一天不到，黑袍人便离开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不过，奥利安娜变得很奇怪。平日里极为乖巧的奥利安娜竟然屡次顶撞科林，老科林只是以为女儿长大了，发发脾气罢了。第二天，奥利安娜不见了踪影，科林找遍了整个皮尔特沃夫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终于，第二天的傍晚，我们在皮城西南方的铁脊山脉入口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奥利安娜。她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整个脸色苍白，眼珠毫无神采。”

伊泽瑞尔的脸上这个时候竟然出现了恐惧的神情：“我清楚地记得，奥利安娜在临死前，不停地重复着下面几句话。死亡，不过是一道地平线。生命，不过是一场骗局。不再饥饿，不再疲惫，不再畏惧。心脏停止之时，慰藉随之而来。愿死亡解脱我们所有人，死亡是一首所有人都会听到的歌曲。奥利安娜脸上竟然出现了诡异的微笑，说不出的安详。科林没有失去冷静，他用水晶瓶去收集女儿的灵魂。不过不知道为何，奥利安娜体内只残余一丝灵魂碎片，其余的生命本源仿佛早已经丧失。”

“回城后，我们质问城主，那个黑袍人是谁。没想到，城主告诉我们，他也不知道。根据皮城的历史记载，那个人是个恶魔，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将要去哪里。千年前，有人妄图反抗，不过代价就是皮尔特沃夫丧失了一半人的性命。呵，一个父亲就这样接受了女儿的死亡，所谓的强者就能掌握其他人的性命吗。”

“我要变强，我要替科林报仇，那个该死的恶魔！”伊泽瑞尔再也压抑不住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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