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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殿下当众斥责,你怀恨在心,竟串通西夏厨娘,火烧景王营帐,害死了陛下的长子!你还不赶紧认罪伏法,难道还妄图蒙骗陛下么?”
恒国公满面震惊,连连摆手,张口结舌:“这,这,这是谣言!这是居心叵测的谣言陷害!陛下,臣万里逃生回京,就是为了告知陛下:赶紧全境警戒!
“桓王伙同班信,勾结西夏,软禁了景王殿下,夺了臣的兵权,即将秘密回京,逼宫谋逆!”
新帝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拍御案站了起来:“你胡说!为了脱罪,为了让朕不要见桓王,为了逼反征西大军,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恒国公声嘶力竭,放声大哭:“臣刚刚回京,孙子孙女儿都死在自己的眼前……臣知道,这就是桓王给臣的警告!可是臣,臣老迈若此,又没了骨血存世,臣何苦要做这种种,折腾来做什么呢?”
“什么?卢家小郎君和小娘子……”新帝大惊,猛地看向冯荆,“朕不是已经传旨下去,一定要治好卢家大郎的伤么?”
冯荆也震惊到了口齿不清:“是,是啊!邱医正每天必去恒国公府,昨天回来还说,卢家大郎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只要静养,三个月后必定无恙……怎么可能……”
“是桓王!一定是桓王!他在京城还留有后手!臣听说,他最信任的那个幕僚,姓梁的,已经回京了!”恒国公恶狠狠地咬牙切齿。
冯荆脱口而出:“可那姓梁的回京,是为了告御状给他家里人报仇啊!”
新帝瞪了他一眼。
冯荆诺诺而退。
“罢了。如今你们各执一词,朕手里并无实据,无法判断。好在大鸿胪已经去了西夏主持和谈。若是桓王像你说的立意谋逆,那大鸿胪必定有去无回。可若是此事另有隐情……”
新帝接着狠狠地盯了恒国公一眼,压低声音咬牙道,“你也别指望朕会放过你!”
“若是臣真的害了景王,陛下尽可以将臣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恒国公痛心疾首,“可是陛下,您真的不能将桓王和班信放任不管啊!他们万一回师京城……”
“朕刚传了旨意,让班信遥领兵部,又要桓王总领征西大军。他们如果想要骗朕,那就不敢即刻回师。京城还有机会做准备。你放心,朕自然会让他们失了大义名分,成为天下人人唾弃的乱臣贼子!”
新帝阴险一笑,顿一顿,转头,正色命冯荆:“你去,别让人骚扰恒国公。你亲自送他回府,好生休养……先给卢絺卢綌,办后事。从朕的内库里,拿两千银子。”
“这,臣,谢陛下……”恒国公一身老朽的瘫在地上,掩面痛哭。
冯荆上前,一脸同情,碎碎叨叨:“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国公,难为您啦……快快,快起来,咱家送您回去!”
又冲外喊:“快来人,抬个软兜来!”
恒国公看着他,眼睛里精光一闪,随即垂下眼帘,衰老地咳嗽:“多谢,多谢冯内官……”
“哟哟!您谢我干嘛?您该谢陛下!不是陛下明察分毫、烛照万里、心胸似海、宽仁慈爱,就凭桓王那先来的小密奏,您的名声早就在大秦败透啦!”
冯荆笑得见牙不见眼。
可该说的话,一句都没少说。
恒国公心里狠狠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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