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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淑兰愣了下,齐铁林笑了笑赶紧解释,“你也知道我们齐家这几代都是子嗣凋零,三代单传,我爷爷、我爹到我这一代都是独生子。根生还好些,好歹混了个儿女双全。”
“我想着甜宝父母也都不在了,根生和桂英也稀罕这个丫头,就让他俩给孩子当个干爸干妈,齐家多点人气,将来孩子出嫁时也多点娘家人,你说呢?弟妹……”
滕淑兰的呼吸一窒,暗自握紧了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她强挤出一丝笑,“那感情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张秀芝过来搂住她,“那就甜宝生日那天吧,你们来我家吃饭,顺便咱们就把这个干亲定下来。”
“以后啊,我就多个孙女了!我早就想认这个干亲了,满大队也找不出第二个比甜宝还好看的小闺女了!”
滕淑兰扯了一个笑容点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临走时,张秀芝拉住她,“过些日子农忙也过去了,你看病的时候叫着我,我陪你去,或者让桂英陪你去。你大哥说了没啥大事,可千万别自己吓自己。”
“嫂子,我知道了。”滕淑兰走出门,眼圈发热。
她从齐家今天的行动里猜到了什么。
她去了晒谷场,杨宗德赶着骡子车拉着玉米过来。
趁着卸车的机会她走过去小声问,“杨老道,能给算算我的寿命到啥时候不?”
杨宗德听到一惊,转头看向她的脸时眉毛微皱。
眼前人面色惨白且浮肿,眉心间隐隐有黑气缠绕。
滕淑兰笑笑,“能算不?”
杨宗德暗自吸一口气,“算生不算死,哪有算人寿命的,你还这么年轻,别想那么多。晚上我给你批个八字看看。”
晚上吃过饭,滕淑兰带着甜宝一起去找杨宗德。
这还是甜宝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来杨宗德家。
一进院子就是一个骡子棚子,里面站着几匹骡子正在吃草。
院子的一角还有个狗窝,里面有条虎视眈眈的大黑狗趴在那。
屋内,杨宗德已经在等着了。
滕淑兰坐下,把自己的生日时辰说了。
她这一辈子不信命,年轻时没算过卦,因为半命人的事她对一些封建迷信的行为挺痛恨的。
但她对鬼鬼神神还是抱着敬畏的态度。
杨宗德批完八字,脸上的表情没动,看着她,“你去看过大夫了没?”
滕淑兰摇头,“还没,我下个月初去省城,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的主任去京市了,要那个时候才回来。”
杨宗德手指轻敲了下桌子,“你今年是岁运并临,弱命大运通死地为凶年……”
滕淑兰咽了咽唾沫,故作淡定,“很危险是吗?”
杨宗德点头,“是很危险,凶运遇凶年,但小运为喜用神所以凶中有救,这也是你的一道坎。”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首先不能被自己压倒了,心情的好坏就会影响你的气场。”
滕淑兰叹口气,“要是在之前我是真不怕死,但是有了这个孩子我就撒不开了。你之前说想收甜宝当徒弟,现在还有这想法不?”
杨宗德点头,“有,这孩子天生就该吃这碗饭,人家是老天爷赏饭,她是老天爷追着喂饭,这赏和追着喂区别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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