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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结局之其五（第2页）

但“荒唐”这个词似乎是鹿目瑞穗的g点，他一下就蹦了起来。

“荒谬！各位代表们好好看看啊！你们是代表人民的利益说话，怎么能容忍这种残忍……”

“咣咣”

八云紫的小锤子又是敲了两下，打断了鹿目瑞穗的话。

“你的说话时间结束了，鹿目瑞穗先生，现在是人民代表审议表决时间了，下面投票吧。”

500位来自扶瀛全国各地，不乏出身底层的人民代表开始投票了。eaac为国会堂提供了投票计数器，投票的结果都会通过“翻页”显示的方式出现在正前方。结果嘛……

“456票赞成，40票弃权，4票反对，议案通过！”

“什么……”

鹿目瑞穗震惊的坐了下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家都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实际上常委同意所谓的“深海协议”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大和虽然是舰娘的代表，但鹿目瑞穗作为学员提督，还是知道他是汐的姘头这件事情的，同意在情理之中。

eaac的八云紫和凤凰院凶真，一个和汐的关系甚秘，一个还是汐的学生。此外汐还是eaac的常务理事，提出的计划自然有利于eaac。在这个计划中，eaac能得到大量的矽虫样本，而且汐也愿意无偿共享他在深海时期做出的一切研究成果。面对如此诱人的利益，他们要反对那还真是有鬼了。

西行寺幽幽子是八云紫的姘（河蟹）头……之一，所以她也不会反对。

八坂神奈子本身是“本土神明”考虑问题的角度和人类很不同，同意也正常。

进步财阀还指望eaac的技术支援，而且他们本身已经被赛博坦财团渗透的跟漏勺一样的，自然不会作死给eaac上眼药水。

扶瀛红色势力的那两位倒是真心为国考虑，但他们看到更多的是利益交换，他们眼馋于深海愿意提供的资源，他们中意于深海势力在未来会成为整个东方的屏障，阻止列强的侵略。但他们唯独不考虑少数人的“人权”。

鹿目瑞穗是想通过演说，唤起人民代表心中的良知，希望他们为正义，为人道投上一票。

但结果嘛，他也看到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国会堂的，他甚至感觉每个代表都在嘲笑他。但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那都是一个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女孩子，怎么能……怎么能让她们……他的正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在想什么呢？”

一个年轻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唤醒，那是日野悠，一个他新认识不久的朋友。一个挺乐观清新的小伙子。他的妹妹在这次深海的突袭中不知所踪（嗯，被吃了，然后又被生出来了），算是这场浩劫的幸存者。说实话，他们俩性格倒是挺和的来的。

“我……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吧，你不会也赞同他们吧。”

“嘛，赞同，但心里有疙瘩，但思来想去，如果我有投票权，我也会投赞同票的吧。”

“你！我没想到你也……”

鹿目瑞穗的火气又起来了，但日野悠却按住了他，让他冷静。

“我说你有没有仔细研究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投赞同票？难道那些我们都不认识的女孩子和民意代表们有仇吗？”

“这……”

“她们是战争孤儿，是受尽摧残的女子挺身队员。这样的女子在江户的平民窟里，在越后的山村里，在佐世保的渔村里要多少有多少。父亲出去打仗，死在国外，母亲去了挺身队，结果不知所踪、甚至她们自己就成了挺身队中可悲的一员。又或者是因为粮食不够吃，只能被抛弃然后又顽强活下来的女孩子。她们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除了生命之外，她们一无所有。”

“可是那也不能剥夺……”

“我并不是在为谁洗地，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除了这几百个女孩子之外，没有一个人会受到实际的伤害，最多是心里有些别扭罢了。”

“难道和自己无关，自己不受伤就可以看着，残忍的把她们喂给深海的怪物吗！”

鹿目瑞穗以为这些可怜的妹子会被直接喂给雷巡。不过实际上也差不多，只是方式温柔点。过去是“吞噬”，而现在是“融合”，但本质一样，都是失去人类的生命，抛弃过去的一切，成为新的存在。

“当然不是无关，至少获利的人有很多。你，我都是受益人。”

“什……什么！”

鹿目瑞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深海的帮凶。

“把大凤残破的船体捞上来的是谁？为大凤从头到尾改造升级舰体的是谁？eaac提供技术，深海提供特殊的炼化钢材。不单单大凤如此，大多数还在役的舰娘可都是如此。eaac的冈崎梦美教授最近在带着她的科研团队，研究舰娘的生殖问题。这个过程需要大量的数据，这些孤女也可以看做是试验的重要参考。大和投赞成票可不单单是为了私人感情。我问你，舰娘们的悲愿和那些孤女们比起来谁重要？大凤和那些孤女谁重要？”

“……”

“再说说那些工人代表吧，来自造船行业的工人代表可指望着舰娘舰体的改造工程，他们想通过劳动挣点粮食养家糊口。自己妻子女儿的死活可比不认识的孤儿要重要多了。”

“……”

“国会堂的中层代表，也就是‘知识分子’代表有一半在为eaac工作，他们的孩子在eaac这颗大树下成长，接受由eaac提供的优质教育。eaac壮大，他们一个月也能多领几斤肉。对他们来说，孩子的未来可比不认识的孤女要重要多了。”

鹿目瑞穗无语。

“eaac开始新建的那些化肥厂，承诺以极低的价格、甚至可以以无息赊账的形式卖给农民。但前提是这些农民必须在一些问题上支持eaac。利益交换早就做好了。说实话，eaac很厚道了，他们没有高高在上，而是放低姿态，和农民们谈利益交换。我问你，到底是填饱肚子活命、不用卖儿卖女求生存、在收获后家里还能有余粮重要，还是那些不认识的孤女们重要？”

鹿目瑞穗继续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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