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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澈回头,一片清白,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顺着那片白往上寻去,药香都不能完全盖过的栀子花香慢慢触到他的鼻尖。
四目相对,凛乌点头朝他一笑。离他不算远,却也没有过近,一步之遥。
磐戈:“你徒弟真好,给我怎么样?”
“嗯。”凛乌头也不回地答。
“不给就算……”磐戈摆摆手,又猛地一震,瞳孔放大,盯着凛乌。“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嗯,是很好,不给。”凛乌笑容不改。“我爱听,你再多夸点。”
磐戈:“……”
**
凛乌:“你在心里骂我,我听到了。”
磐戈声音弱了几分:“谁叫你要听的……”
不可察觉之处,珩澈暗暗将一口气松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天天跟药打交道,而且磐戈若真将自己领走了,日后他报仇也不方便。
凛乌缓步坐到磐戈身边的大石头上,抬手落下禁制,面色柔和:“你还是怕我,为什么。”
磐戈叹了口气,双肩一耸:“习惯了嘛,这不已经努力在改了,你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
“……”他确实知道。
磐戈:“我想出去。”
“有一点你需要搞清楚。”凛乌认真地看向他,默然良久。“我从未拦着你,把你关起来的,一直是你自己。”
“都说了,我习惯了嘛。”磐戈摸摸眼睛。“外面还有当年那些会侵蚀生灵心智的恶意吗,我怕。”
“对不起……”凛乌道。“只要世间万物存在一日,它们就不可能彻底消亡,有善便有恶。只是如今长夜将至,黑总是比要比白多些,那些恶意也就失了控,它们凝聚成了伤人的怪物。多出的我都灭了,剩下的也只能把它们关起来。”
不是,凛乌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道歉了?他不是一直都一副高傲难攀的德行吗?
磐戈奇怪地看了凛乌一眼,撇撇嘴:“你道什么歉,你以前不这样的。”
凛乌与他相视,他自己竟也是一怔。
此刻他才猛然发觉,这些年来,有什么变了……
他垂下眼眸:“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自己没做好吧。”
磐戈还是觉得自信与傲然与凛乌更相配。
“你是神明吗。”他问。
凛乌:“?你可以这样认为。”
磐戈张了张嘴,却又没说出什么。
神明啊……
世间万物都只是他的一部分。
此消彼长也好,生死轮转也好,对他来说不过是今天与明天,旧的发丝掉落,新的发丝生出……
所以神明也不会偏向善恶任何一方。
磐戈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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