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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侯思蕾才打着这个小心思，想趁拼酒的时候问出罗曼的小秘密来。她倒是不担心老罗有了男朋友不告诉她什么的，只是很好奇从前的罗曼是从不会主动隐瞒自己任何事的，除非那件事真的非常严重，而且牵连到了她所在意的人，才会怎样都不肯开口。

结果今天大大出乎侯思蕾的预料。

以前一杯倒的罗曼，今天不管被灌多少杯，甚至使上了度数很高的白酒，最后已经黔驴技穷地开始酒水混搭，都没能喝倒她。到最后侯思蕾自己已经撑得不行了，喉咙胃里火辣辣的，脸颊通红，身体燥热，对面的罗曼依然脸色如常，目光清醒，还很贴心地给她夹菜以免喝坏了胃——完全就是理智自持的状态，更别提从她嘴里撬话了。

拼了几瓶白酒，酒量再好的侯思蕾也受不住了，舌头都开始打结了，抄起罗曼的手臂就枕在自己脸下，一边蹭着她的手背一边涕泗横流地小声哭诉，“呜——你不爱我了呜呜……你居然有了自己的小秘密还不告诉我——我都喝成这样儿了你也不管管我呜——你和那群渣男一样，都是拔哔无情的大坏蛋呜呜呜——”

罗曼很无奈地任由她把鼻涕眼泪都擦在自己的衬衣和手背上，空着的手摸了摸侯思蕾的头，叹了口气，目光比屋外昏黄的街灯还要温柔。

“乖啊……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啊……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对你，对我都不好……都是我的错……”

侯思蕾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哭着哭着就闭上眼睡着了，意识不再清醒后，整个人沉得不像话，可罗曼却轻轻松松地把她公主抱了起来，拒绝了上来询问情况提供帮助的餐馆老板，在所有人钦佩的目光下就这么一个人将侯思蕾横抱出去，叫了一辆的士，把她送回到了b市的家。在亲眼看到她的妈妈把她扶回去之后，又和杂志社打了个电话事先请了半天病假，这才转过身，在漆黑寂静的街道上一个人慢慢往回走去。

已经是深夜了，身边来来去去的只有勤勤恳恳的外卖小哥和的士司机，这么冷的天气几乎没人愿意出来闲逛，路灯从她头上投落下来的影子显得格外孤独颀长。

【她没醉】以撒忽然开口。

“我知道啊。”罗曼完全不意外，特别镇定地回道，眼里甚至还有微微笑意，“她从小酒量就好，更别提在那个圈子摸爬滚打了几年，没点本事怎么行。”

以撒有点不理解，【你们不是朋友？你不介意她骗你？】

“不介意啊，”罗曼理所当然地回答，“她知道我知道她没醉，蕾蕾喜欢这样，没办法，毕竟玩这么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彼此配合配合演出，就当许久不见面的小情趣好了。”

【……】以撒完全不能领会这种人类之间极其复杂的情感，它又耻于下问，憋闷了许久，只能选择转移话题。

【她怀疑你可能遭受了重大变故】以撒故意将事情说得很严重，以此威胁罗曼趁机摆脱这个人类女性，【为了避免我的存在泄露出去，建议绝交】

“……”罗曼很无语，“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还是来大姨妈了，怎么最近变得这么敏感多疑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停住脚步，表情凝重。

“那个什么……你到底是男是女？”

【……】

“不对，换个问题：你是雄的，还是雌的？”

“还是雌雄同体？无性繁殖？”

这个问题很重要，决定了从今以后她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洗澡。

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你说话啊。”罗曼有点慌了，之前一直不太好意思问，现在想起来了她肯定不会就此放过答案，追问道，“相信我，我接受度很高的——”大不了以后都闭着眼睛好了。

【嗝】

就在此刻，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罗曼一滞。

这是……

紧接着，一股非常奇怪，难以言喻的感觉慢慢从身体深处泛了上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骨髓里蠢蠢欲动，伴随着痒和热四处游走，搅弄得四肢百骸一刻都不得安宁，令指尖犹如针刺，坐立不安，任何外界的感觉都瞬间放大了数倍，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刹那间张开了——

什么情况？——罗曼瞪大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牙根发软，胸闷，气虚，燥热，浑身就像泡在水里一样浮软，眼皮子开始不停往下掉，仿佛随时随地都要昏睡过去——

“喂！以撒！以撒你醒醒——”

步子变得东倒西歪，费尽力气才撑住身体不至于一头撞上电线杆的罗曼咬牙切齿地朝闷声不会的寄生体呐喊，“你别告诉我你是喝醉了——你回家了再睡不行吗——我去——”

啪。

以头抢地的罗曼被自己的身体压倒在了大马路中央，意识无比清醒，肉体却动弹不得的她望着脑袋边还在拼命挣扎着挪动的手指，陷入了欲哭无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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