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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赫连玥宁大声地叹气,说话仍带着抹不去的笑意:「那是你不知道,若是看到我满头的白发,只怕要惊诧死了。可是怎么办呢?要么寻条死路,要么就这么苟活。后来我就想明白了,不就是个见不着人的地方么?我念念经卷,每日看看蚂蚁上树,反正吃喝不愁,无忧无虑,就当以往的时光都只是一场梦,这样想,混日子还不好混么?」
谢兰修拊掌笑道:「可不是!日后我来与你作伴。」
赫连玥宁那边这才稍稍少了点笑意,顿了顿道:「不过,我倒真没想到他舍得你。」她在墙的那一头,谢兰修对她的模样依稀有着印象,那个张狂任性的夏国小公主,竟然已经在冷宫蹲守了二十多年!「男人的情爱,本就凉薄,帝王之宠,更是不必说。」谢兰修道,「睁着眼睛,不如闭上。」
赫连玥宁笑道:「谁说的!我可想睁着眼睛瞧瞧是谁先死呢!」
谢兰修不觉变了变颜色,支持赫连玥宁的,不是「空」,当然更不是「爱」,不过是「恨」而已。她想要应和赫连玥宁一句,可是却发现这么简单的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口,大约因为这实在违背了她的本心。
从初夏过到金秋,时序看似漫长,实则在回头时,方始觉察它简直快得跟飞箭似的。谢兰修每日劳作,一如她在建康的掖庭时一样,满身的汗,累到喘气不息,每天晚上什么都能忘记。
这矮屋和高墙之外,无数的惊心动魄,仿佛已经与她无关,她就像知晓了秘密而被毒哑的阿萝,既然此生再也无望了,生活也就简单了。
赫连玥宁常常隔着薄薄一堵泥墙,诧异地听着她这边的动静,然后,找到发泄口一般,拼命地说话。谢兰修默默地做她的听众,觉得这个被孤独关了二十多年的女子,话说多了,就有思路混乱丶疯疯癫癫的感觉。谢兰修无意识地应和着她积压了二十多年的牢骚,却不经意地想,自己将来是不是也会变成这般模样,会不会也是满头白雪而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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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修可以躲在冷宫避世。她的儿子却远没有她的幸运,一切苦难扑面而来,无从躲避,只能承受。
宗爱既然与太子撕破了脸,自然只能够破罐子破摔,想办法剪除东宫的所有羽翼,再进谗使拓跋焘废太子,然后,不过是鱼肉和刀俎而已了。他深知拓跋焘的性格,往往一句话轻飘飘说来,能激起拓跋焘心里最深的疑虑。
「奴听说不少大臣商议着联名为太子殿下喊冤。」宗爱屏息敛声,握着掸尘的麈尾,那洁白的一缕随着秋季的轻风飘动着,宗爱低着头都能感受到上首这位皇帝眯着的眼睛里的杀气。
「你如何知道的?」
宗爱慌忙回道:「太子殿下行事仁义,天下皆知。譬如上次偷藏沙门的事……」他偷偷瞟了瞟拓跋焘,说:「虽然与陛下对着干,但是毕竟救下了不少人。」
拓跋焘冷冷一笑,却也没被宗爱绕着走,他起身踱了两步,回头说:「他们怎么喊冤呢?」
「无外乎……无外乎觉得太子并无犯过。」宗爱故意说,「也确实呢,或许太子是真不知道。那年尚书刘洁私奉陛下的弟弟为君,也是打着乐平王仁义好功德的名义,也许太子那班属官亦不过打个旗号而已。」
拿背叛的刘洁来比东宫的属官,无异于拿背叛的乐平王来比太子拓跋晃。拓跋焘不发一言,挥退了喋喋不休的宗爱,转而,却又命人瓜蔓抄查。拓跋晃并非无懈可击,门下人更非个个都是坦荡君子——不查,不觉得,一查,俱是罪过!
太子妃郁久闾氏,终于得到特批,可以在东宫幽暗的小间里见到了自己的丈夫。帷幔中灯光不甚明亮,拓跋晃一身素衣,端坐在坐席上读书。郁久闾氏轻轻上前,低声道:「太子,天气渐渐凉了,还是多穿些吧。伤,不疼了吧?」
拓跋晃抬起明亮的一双眼睛,对妻子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已经无事了,他驯顺地接过她手中的羊皮氅衣披在肩上。他见妻子脸上的泪痕,不由问道:「怎么了?阿浚可好?」
「阿浚想阿爷……」郁久闾氏实在熬不住心里的担忧和害怕,见拓跋晃伸手过来,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在那个有些单薄但依旧温暖的怀抱里,郁久闾氏感觉到一些松弛,她闭上眼睛,喃喃地开始和丈夫说家里的事。「好在,陛下对阿浚是真心的疼爱。」她最后,以这句话收尾。
拓跋晃抚了抚妻子的脸,微笑道:「如果家里一切安好,我这里,你实在不用担心。」
郁久闾氏哪能为他一句话就放宽心啊!她咬了咬嘴唇,强颜欢笑:「嗯。陛下昨日才抱了阿浚,『亲孙孙』叫了好多遍,我瞧他——似乎也苍老了不少。若是陛下顾念一家子,或许惩罚殿下一阵,还是会放出来的,毕竟,现在除却不自由,其他还算如常。」
拓跋晃笑容苦涩,他不知道妻子是故意瞒他还是真的不关心外头的朝政:东宫属官斩杀牵连已经到了东宫空空,他的朋友几乎没有逃过劫难的,包括昭仪冯清歌的哥哥冯朗,被诛灭一家男子。他的父亲不仅是剪除羽翼,简直是拔干净了他身上所有的羽毛,大概接下来,无外乎把他本人架在炭火上烧了!还有那日,东宫有赐,他打开那个精致的雕漆提盒,里面赫然装着的,是他一直小心翼翼藏匿着的佛教师父释玄高的人头,昭示着他在父亲面前再也没有点滴的秘密,他除却俯身等待废黜和杀戮,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没有人知道,堂堂一国太子,强咽下口中的甜腥味,颤抖着把师父头上的血渍擦净,始终不敢哭出声来。
所有的父亲施加给他的鞭笞疼痛,都不及这种彻底的绝望来得可怕。
拓跋晃又抚了抚妻子的脸,叹口气道:「可惜,好久没有看到阿浚和其他孩子了……」
郁久闾氏忙安慰道:「等陛下松一松口,我就求他让我带孩子们过来见见你!你看,这次我求着见见你,陛下不就准了么?」她急切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希望在他俊美的脸上找到放松惬意的神色——她是柔然的公主,自小生活得无忧无虑,可自从嫁过来,从来没有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丈夫脸上见到过一点放松惬意!
拓跋晃在笑,可是眉心还是深深地凹下一道纹路,他颊边的弧度美得无懈可击,但是嘴角纵使在笑时也是垂挂着的,他的眼睛有着美人般的精致,可是眼神里俱是悲伤。他深深地吻了吻郁久闾氏,对她笑道:「以前你说,等我继位之后,想一起去阴山下的草场上骑马……会有这一天的。」隔了一会儿,又说:「天下无人能与我阿爷对抗,我虽然冤枉,但还是认命的。」
「殿下!」郁久闾氏觉得丈夫的笑容和话语都有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她在他怀里仰着头,滚落着泪珠,「你从来就没有做对抗陛下的事!」
拓跋晃笑道:「是啊,可惜这个位置,高处不胜寒。天下人都可以构陷我反叛,天下人都可以笑我怯懦。」他闭了闭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开后又说:「我累了,你走吧。」
郁久闾氏无奈,一步三回首,始终只能看见拓跋晃闭着的眼睛,还有他的眼里滑落下的泪水,恰巧落在颊边两个隐隐的小涡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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