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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敲门。”
向凌风踌躇时候,徐瑶说道,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心中一定,拍了拍木门。
门环上的灰落下一分,院子里面的冬葵杆也随之折断。
“啪啪。”无人回应,向凌风又拍了拍门。
“来了…”沧桑声音从里屋传来,向凌风莫名感觉自己的心脏往上提高了一个位置。
“爷爷…”向凌风和徐瑶同时在心中默念了一声。
佝偻老人如枯木一般的身影出现,走过池塘,走过残败的冬葵,打开了院门。
“小风,阿瑶?”爷爷脸上的皱纹一下子舒展开了。
“小风,阿瑶?你们怎么回来了?”爷爷疑惑神情眨眼就变成开心笑着,说罢,就一手拉上向凌风,一手拉起徐瑶。
右手被如砂纸一样的手掌包裹,向凌风却想流下眼泪,眼眶红润,赶紧低下了头。
“爷爷,我回来了。”
“嗯嗯。”爷爷的答应声像是低沉的摆钟摇晃,此刻,向凌风可以放下所有的背担。
此刻,这平房小院是真正的家。
…
院里景色依旧,里屋陈设依旧,就是人再难团圆。
向凌风和徐瑶无言坐在竹椅上一刻,灶房炊烟在房顶上消散。
爷爷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青鲤汤放在桌上,香味似乎比第一次更加浓郁,鱼肉如散开的豆腐,海菜点缀着。
徐瑶喜悦说道:“我可太想念爷爷煮的鱼了!”然后先给向凌风盛了一碗,再给自己一碗。
“嗯~”徐瑶唇齿咀嚼着,嘴角也上扬着。
向凌风虽然在文森旅店那里恢复了状态,可喝上这青鲤汤一口,心中舒坦如升腾一抹春日暖阳,意识之海也突然间明媚如晴。
“呼~”向凌风呼出一口热气,夹着一块雪白鱼肉送入口中。
升腾着的热气让向凌风眼睛有些湿润。
“爷爷…”向凌风的声音开始颤抖。
“蕾娜她…”向凌风喉咙刚刚咽下,却涌上来苦涩。
“好孩子,我都知道了。”爷爷打断了他,“多吃点。”
“都怪我,我…太大意了,都怪我…”在爷爷面前,向凌风的泪水再也无法忍耐,他一只手放下那碗鱼汤,一只手手背挡住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落在蒙尘的地板上。
“也怪我。”徐瑶高声说道,“要提防的事情太多,没看住蕾娜是我的责任。”
“好孩子,都先吃饭吧,听我说。”爷爷给向凌风和徐瑶各自添满了瓷碗。
“蕾娜是个坚强的孩子,她选择的路她会走下去的,她不会输给命运。”爷爷说的话像是陈述一句事实,他不是在安慰向凌风和徐瑶,像是在告诉他们这不是一件坏事。
徐瑶面露苦色,“再坚强怎么可能赢得了…”徐瑶说到此处,没有继续,她没有将恶魔字眼写进信里,只是告诉了爷爷蕾娜是被人劫持走了。
三人沉默片刻,翻冒热气的鱼汤开始有了些许腥味。
“小风,你会把小蕾娜带回来的吧,正如我们约定好的那样。”
向凌风抬起头,蓝宝石瞳孔微微颤动,他答应过照顾好蕾娜,如今再对上爷爷那慈爱眼神,他虽然早已下定决心,但此刻心生愧疚。
“我…我会。”向凌风有些磕绊地答应。
爷爷站起身,回到灶房里拿出两碟小菜,置在向凌风和徐瑶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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