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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着驴蛋儿捂着流血的屁股跑回家告状,一帮小孩儿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没心思到野地里挖甜根。
“别怕,是我和驴蛋儿打架,跟你们没有关系,他奶奶要找麻烦,也不会上你们家。”秦笑笑安慰着小伙伴们,没有把驴蛋儿的告状放在心上。
“笑笑,驴蛋儿的奶奶找上你家,你爹娘肯定会揍你,你不怕吗?”才五六岁的几个小孩儿,被安慰一番后就没那么怕了,又开始担心秦笑笑的“安危”。
“怕啥,是驴蛋儿先动的手,我爹娘不会揍我。”秦笑笑对秦山和林秋娘信心十足,扛着小锄头牵着三宝的手往野外跑:“我们快挖甜根吧,比比看谁挖的多!”
爷爷说过不能害别人,可是有人害她,她就不用客气。刚才驴蛋儿欺负她和三宝,她才咬了驴蛋儿。驴蛋儿是自己跌倒扎伤屁股,才不关她的事呢。
“笑笑,三宝,你们慢点,等等我们呀!”
秦笑笑的话让这帮小孩儿放心下来,不甘落后的扛起小锄头撒开脚丫子跟上秦笑笑和三宝。
至于驴蛋儿怎么告状,会不会告到他们家去,被甜根占据的小脑瓜儿已经不愿去想了。
在这帮小家伙儿扛着小锄头,议论着哪里的甜根更甜更好吃时,驴蛋儿果真跑回家里跟奶奶黄氏告状了。
告状多次的他很懂得告状的技巧,一边哭一边脱下裤子,给黄氏看他屁股上的伤口。在黄氏问是谁把他伤成这样的后,他一口咬定是秦笑笑和三宝,让黄氏为他做主,最好把秦笑笑的好吃的全部搂过来给他吃。
黄氏竟然也没问打架的前因后果,带上驴蛋儿直奔秦家。
这个时节地里的活儿不算多,秦老爷子父子仨在收拾秧苗田,等天气再暖和点好育秧苗,因此家里只有苗老太婆媳仨在。
此时,婆媳仨正在屋檐下打草绳,为一个多月后收割油菜和小麦做准备。
看到黄氏带着嚎哭不止的驴蛋儿上门,婆媳仨第一反应就是大宝把人打了。再一想大宝在城里的学堂念书,不可能跟驴蛋儿打架,不禁迷惑了不知道刘家祖孙闹哪一出。
不等婆媳仨想出个一二来,黄氏一脸羞愧的对苗老太说道:“老姐姐,我家驴蛋儿不懂事,跟你小孙子小孙女打架了,我带他过来跟你赔个不是。”
婆媳仨面面相觑,震惊不已:笑笑和三宝跟驴蛋儿打架?他们俩才四岁已经学会打架了?
苗老太坚信小孙子小孙女不会跟人动手,连忙替他们辩解:“老妹子,我家两个小的最乖巧不过,从来不会跟人打架,这中间是不是有啥误会?”
黄氏面色不变,一把扯掉驴蛋儿的裤子,露出血糊糊的屁股蛋儿:“驴蛋儿说是跟你家的小孙子小孙女打架才弄成这样,老姐姐要是不信就把他们叫过来问一问就清楚了。”
驴蛋儿屁股上的血洞还在往外冒血,苗老太看着都替他疼,便对黄氏说道:“老妹子,你还是先把驴蛋儿带回家,把伤口洗一下抹点药吧!”
黄氏抹了一把泪,满脸凄苦:“老姐姐,我家啥条件你也知道,哪有闲钱买药给他抹……这点小伤不碍事,我是带驴蛋儿来给你家赔礼的。”
苗老太没什么心眼,觉得黄氏怪可怜的,但是她坚信小孙子小孙女不会对驴蛋儿动手,就说道:“老妹子,你先带驴蛋儿回去,等我家那两个小的回来,我问问他们把事情弄清楚。”
黄氏好像听不懂似的,拉着苗老太的手哭诉道:“老姐姐,你知道我家啥情况,家里家外就驴蛋儿一个孩子,平日里我跟老头子难免娇惯他,把他惯的不懂事。可是驴蛋儿这孩子没有坏心眼,他就是喜欢跟你孙子孙女就跟他们闹着玩,哪知道就打起来了。我带驴蛋儿过来跟你们赔个不是,让他以后还能跟你家两个小的玩。”
看着黄氏口口声声说赔礼,却字字句句咬定自家两个小的动手伤人,林秋娘忍不住说道:“黄婶子,你家驴蛋儿七岁,我闺女和侄子才四岁,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驴蛋儿,更不可能把驴蛋儿的屁股伤成这样,我看婶子还是问清楚再说吧!”
黄氏一听,眼泪流的更凶了,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驴蛋儿的背上:“你个不听话的东西,还不快当着你林伯娘的面,把你咋跟笑笑和三宝打起来的说一遍!”
驴蛋儿疼的龇牙咧嘴,意外的没有跟黄氏闹腾。他仗着屁股上的伤势,瞪着林秋娘愤愤的骂道:“就是你家的赔钱货和小杂种把我弄成这样的,你们别想赖账!”
听到“赔钱货”“小杂种”这几个字,林秋娘赵草儿妯娌俩齐齐怒了。
赵草儿比林秋娘泼辣的多,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驴蛋儿破口大骂:“小兔崽子,有种你给老娘再说一遍?”
小讨债的是小杂种,她这个当娘的成啥了?刘家这个兔崽子果真是个欠抽的,活该屁股破洞流血!
“赔钱货!小杂种!略略略——”驴蛋儿没有把赵草儿的放在眼里,再次当着她的面骂秦笑笑和三宝,还不忘扮鬼脸故意气她。
“好你个小兔崽子,今日不好好收拾你,你还当老娘好欺负,是个人就能跑到老娘头上拉屎屙尿!”除了时不时犯抽的秦川和调皮捣蛋的大宝,赵草儿还没有这样生气过,冲上去就要拧驴蛋儿的耳朵。
“打人啦打人啦,秦家的赵泼妇打人啦!”驴蛋儿躲在黄氏身后,扯着嗓门大喊大叫,巴不得多来点人,让他们看看秦家人是怎么欺负他的。
“驴蛋儿,别叫了,快跪下来给你赵婶婶赔礼!”看到门口有人张望,黄氏焦急的拉过驴蛋儿,摁着他的肩膀逼着他跪下。
“弟妹,都是当娘的人了,跟个不懂事的孩子闹,也不怕人家笑话!”林秋娘上前拦住了要收拾驴蛋儿的赵草儿,低声说道:“外面有人看着,今日你这个长辈打了这兔崽子,咱们有理也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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