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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走,雅间内的氛围方一点一点缓和起来。
“方才是在下失礼了。”李炎阳这会才觉得自己失礼。
楚汐瑶微微摇首:“是然儿冲撞了,望舒亲王莫要介怀。”
李炎阳一怔:“楚姑娘怎知我是舒亲王?”
程涟笙很觉无语,他们二人不分尊卑,楚汐瑶都知道她是西洋人了,如何猜不到李炎阳即是舒亲王?楚汐瑶似也作此想,并未回答李炎阳,只淡淡笑着,将目光投向程涟笙。
李炎阳没看懂,心中正纳闷楚姑娘为何要去瞧涟笙,便闻程涟笙道:“因为她知道我是西洋人啊。”
李炎阳仍摸不着头脑,拧紧了眉道:“你是西洋人与我是舒亲王何干?”
程涟笙看着她,满眼复杂,半晌,方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再秀智商下限了。”
李炎阳没管住嘴,又追问道:“何谓秀智商下限?”
程涟笙终是无奈,摇了摇头,抬手将脸捂住。楚汐瑶也在此刻忍不住笑了出来。
落入耳畔的笑声有如天籁,李炎阳转头望去,便像失了魂一般,先前聊的顷刻间忘光,张口便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家伙,准是又在夸人家长得好看了。程涟笙虽不懂诗词歌赋,却也能猜个十之八九。
这本也没什么,但因楚汐瑶是和慕公主的表妹,她觉得不妥,正想出言将话题扯开,便听楚汐瑶道:“舒亲王与表姐素未谋面,却道爱慕许久,这爱慕,从何而来?”
程涟笙闻言心中一咯噔,忙抬起头来看楚汐瑶,却见她面色温润如常,眼中犹带几分笑意。
楚汐瑶瞧起来并未生气,程涟笙便也未作多想,伸手捞起几上的茶壶斟茶。
李炎阳与楚汐瑶对视,走了一会神,待回过神来,他笑了笑,笑意宽和温雅:“和慕殿下美名誉满天下,但凡有幸得见殿下凤颜者,无不颂声载道。试问这普天之下,有哪名男子不想娶这样的女子为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理也。”
他说罢,笑吟吟地望向程涟笙:“是吧,涟笙?”
将三盏茶斟满,程涟笙搁下茶壶,匪夷所思地盯他一眼:“你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想娶公主。”
李炎阳眉梢轻轻一扬,探过身去,笑容贱兮兮的:“不想娶公主?当真?”
待反应过来他的话中之意,程涟笙扑哧一笑,随即便挪揄他道:“我哪像你,连面都没见过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涟笙可是有了心慕之人?”
说到此处,忽闻楚汐瑶问话,程涟笙便点了点头,坦言道:“是”
“涟笙想娶的,是我宁国的三公主!”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却被李炎阳抢去了话头。程涟笙顿时来气,抬手便拿李炎阳的脑袋当球拍,口中念念有词:“人家问你了吗?啊!人家问的是我!我还没说话你插什么嘴!懂不懂尊重人!懂不懂尊重人”
“哎哟哎哟!”李炎阳抱着头连连讨饶:“我错了,涟笙我错了”
程涟笙这才放过他。
见她收手,李炎阳瞬时便忘了刚挨的一顿揍,憨笑道:“那日与你斗地主,你握住三姐的手时,我便瞧出来了。”
程涟笙执起茶盏饮茶,闻言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并未搭话。
李炎阳煞有其事地凑到程涟笙跟前,口中滔滔不绝:“你可知三姐先前是与人有婚约的?箫凛啊,确是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打小便爱极了三姐,时常入宫与三姐呆在一处。”言至此,眼珠子一转,似是忆起了什么:“父王宾天那日,我还在御花园中瞧见萧凛从身后抱住了三姐。”
程涟笙容色一滞,满眼困惑。
中宗去世那年凝月撑死才十岁,这么小就懂情情爱爱了?
箫凛那会几岁?不会是诱拐未成年儿童吧?
李炎阳仍在继续:“我一直想不通,他二人缘何说断就断,青梅竹马十数载,怎能如此轻易放下?我更想不通,三姐缘何会瞧上身为女啊!”
程涟笙一脚踩在李炎阳脚上,还不忘来回碾上一碾。
真是够了,喂她毒狗粮也罢了,还险些将她的性别说漏。
李炎阳伸手去揉脚丫子,哭丧着脸问:“涟笙为何踩我?”
程涟笙眼风朝楚汐瑶方向一扫,冷冷道:“你说呢?”
李炎阳刹时有如醍醐灌顶,乖乖将嘴闭上了。
楚汐瑶在二人的对话中久久沉默,无人注意到她曾有一瞬的神色变化。待他二人再次将目光落到楚汐瑶面上,楚汐瑶正神色平静地饮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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