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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功夫,杏卫内心积压的怒火彻底点燃,他先前存有的理智丧失,犹如疯狗般迈开腿径直朝304房间狂奔猛跑。狗日的奸夫淫妇,今晚老子要让你们统统都去死……
不曾想事与愿违,他飞也似的跑到304房间门口,一看外面的门紧关着,进不去,扬手敲门,又不自觉的赶忙停下手来。这样莽撞不行的,老子没家伙,哪是奸夫淫妇的对手,先买把刀回来才叫稳妥。
想着,仇恨着,愤怒着,他转身又朝外面疯跑。妈个巴子的,明明是老子床头的女人,狗日野杂种也沾,还以为老子很好欺负是吧?今晚老子不让你在浮桥旅馆血溅三尺,老子就不叫杏卫……
大约经过十分钟时间,他像只无头苍蝇闯进附近最大的百货商场,一发现角落放五金厨具的货架,几大步快速挪过去,几下找出中间明晃晃的菜刀,不管贵与便宜,直接拿到收银台结账走人。
在满是霓虹灯闪烁的街头,他手指紧握菜刀高高举起来,咬牙切齿仰头望向夜空大声哀嚎,“你狗日杂种吴联记,今晚老子亲自割你鸡.鸡喂狗,竟敢不长眼睛把玩老子女人,老子让你今后做鬼也拿不出东西碰女人。”
遥远处,郎家俊从监听器里听到杏卫在夜色下的吼叫,一时间整个郁闷了,也似乎彻底弄明白。今天这事情摆明着是老子多疑,吴联记与杏卫两个人,他们怎么可能尿进一个壶呢?
一理清其中隐藏的厉害关系,顿觉杏卫这个人对他以后而言还有些利用价值,他立马改变之前的想法,拿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不想气急攻心满是仇恨的家伙,对他的电话总是视而不见。
气个半死,他又拿杏卫的人没有丝毫办法,弄到最后迫于无奈只好拨通另外个号码说:“阿南,原先策划好的行动稍稍做下调整,先把前往浮桥旅馆手拿菜刀的王八蛋拦下来,今晚除开收拾吴联记的设计不变动以外,其他事项暂时先取消等候通知,希望你的理解及配合。”
“明白,这次谋杀你是幕后主角,一切行动听从你的调遣。”
叫阿南的家伙今晚上听令于郎家俊,这时刻刚好准时抵达浮桥旅馆,他停下往前走的脚步,一下把头上戴的鸭舌帽又用手顺势压了压,遮住大半张长满横肉的脸,让人在夜色里更加不容易瞧清他的真面目。
一杯茶的功夫,他看到手拿菜刀向浮桥旅馆匆匆走来的杏卫,没要开腔打招呼,几步大摇大摆迎面径直走过去。他瞄准对方手中拿的菜刀,一声不屑冷笑,一个反转腾挪擒拿手,不客气直接抢夺过来,嘲笑道:“手无缚鸡之力也想拿菜刀杀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快些给我滚。”
杏卫没想到有人敢对他突然出手,不仅菜刀瞬间里丢失,还是个狗吃屎硬生生栽倒在地。
大半天时间,他摔得找不到东南西北,双手抱住受伤的脚哇哇大叫道:“你是谁呀?我与你无冤无仇凭啥打我的人?我手里拿着菜刀走路不会也碍你事了吧?”
“你就碍我事了,你拿把菜刀想干什么?”
阿南眼高于顶哪瞧得起与窝囊废没任何区别的杏卫,他心狠手辣不愿耽误时间多废话,“好好的听着,你从哪里来立马给我滚回哪里去,不然不要怪我今晚拿你小子练刀子。”
威胁从嘴里刚刚出口,他摆在旁边晃动的右脚,瞬间里长眼睛似的踩向杏卫肩膀。
杏卫顿时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一阵阵杀猪似的鬼叫声便从口腔里迸发出来。
阿南没理会杏卫的惨样儿,自顾自甩掉手里面抢夺的菜刀,看也不看直接走向近在咫尺的浮桥旅馆。
而304房间里,吴联记与潘溪霞面对面坐着,两人正在床铺中间打牌。
吴联记张开两条腿,他脸庞掉几条废纸撕成的白条.子,在埋头洗牌,两只眼睛时不时要去看刚刚输掉牌的潘溪霞,嘴里在笑,“霞姐,你刚才不是输掉牌了吗?咋搞的半天都没个动静呢?”
的确,在他们拿出牌来打之前,两人已经商量好的,不管谁输都要自己给自己脸庞贴胡子,不允许耍赖。前几次吴联记全部打输,不要催老老实实拿废纸撕成的白条贴了胡子。
现在又轮到潘溪霞的人,她不好硬说不贴,而是耍赖皮总推脱不会贴。她看吴联记又在催促,一板着脸不由得嘟嘴抢白,“我不是刚跟你说了嘛!我不会贴胡子,要是你非要我贴的话,那你帮忙给我贴下好不?”
“贴胡子,这事再简单不过了的。”
吴联记岂能给潘溪霞留下耍赖皮的空间,一指下旁边事先早已准备好的几张白纸条,眨眨眼睛自个儿贼兮兮的坏笑下,又不留情面做个补充,“霞姐,你不会也没关系,我现在教你贴好不好?”
潘溪霞自然是不乐意这么快就认输答应下来,她看吴联记洗好的牌,吹手说:“先打牌,这次结束后,一起贴不再耍赖怎么样?反正也不用拖多久的时间。”
“说话算数?”吴联记把洗好的牌推到潘溪霞身前去。
潘溪霞伸手去抬牌,她抿嘴看吴联记脸庞甩来甩去的胡子,忍住笑保证道:“说话算数。”
可她内心里依旧是不认账,想要我自己动手给自己脸庞贴胡子,真是想得天真,门都没有,除非你自己不嫌麻烦你自己帮忙过来贴两下,我才懒得自找麻烦事做呢!
显而易见,吴联记没有太过于较真,不管真与假,反正是无聊消磨时间,玩的过程开心就好,只不过他脑海深处还是暗自悄悄的认真思考起来,霞姐不愿贴胡子的事情最终还是要想出个办法解决,不然老是我脸庞贴,这样子长时间没原则打下去,哪里还会有打牌的乐趣。
很快的,他把牌发完,又忍不住提出个新想法,“不贴胡子可以,钻床也行,输两次一钻。”
只是刚宣布完,又感觉不太妥当,他赶忙改口纠正,“两次一钻的惩罚似乎重了,输三次一钻怎么样?”
“三次一钻就三次一钻,我没有任何问题。”潘溪霞兴奋起来没丝毫反对意思。
也源于太过高兴,又能多耍两次赖皮,她抑制不住内心里的欢喜从床铺上偷偷蹦起来,不想落下时没把重心掌握好,一下没能坐稳把吴联记直接扑了个四仰八叉,而她手里拿的牌,突然间长翅膀似的满床铺乱飞。
瞬息间里急红了眼,她不管自己趴在吴联记身体上的尴尬,却为脱手掉落在床铺的牌哇哇大叫,“这一次绝对不能算数的,必须重新再发过,我手里拿的这些牌都给你看完了。”
吴联记仰躺在下面没搭腔,两只眼睛却意外的发现头顶天花板,那用白色花纹石膏装饰板做成的吊顶,紧靠墙角的位置被揭开来,一支装有消声器的枪管从里面冒出来。
顿时吓得是大惊失色几乎魂飞魄散,他时间紧迫顾不及多去思考,一伸手抱住潘溪霞就往床前床底滚去。
“砰、砰。”连续两声轻响,那从天花板伸出的枪管冒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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