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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墨效率极快,只两三个时辰便寻来时锦所需之物。时锦依法将气味相冲的药物炮制成粉,又予那黑衣人服下,周遭的气息瞬时变得辛辣难言起来。
“怎的这般冲?”侍墨不由得掩了口鼻,很是嫌弃。
“若想掩盖一种气息,必得另一种气息压制起来。五倍子和五灵脂都属此类。”时锦将剩余的草药俱都炮制完,这才继续嘱道,“每隔三日口服一剂,待得整月,便可彻底掩去迦南香气味。”
“多谢。”那黑衣人拱手谢道。
“且别忙谢,你且换了衣裳赶紧离去,若不然,二爷怕是被你熏死!”侍墨口直心快,拿了一件衣裳与那黑衣人。
时锦抬眼瞧了一眼,便见侍墨所拿的衣裳竟是一件大号艳红绫罗裙,挽臂一色水红,甚是俗艳。
黑衣人显然不妨侍墨只准备了女子衣裳,当下便有些目光沉沉。
他扫视一圈,瞧见时锦身上外袍甚是熨帖,便指了指她,“我要她身上那件。”
“不可。”
“不可!”
时锦脱口而出,不妨二爷也同时出口。
二爷并未瞧她,只面向那黑衣人道,“她的衣裳窄小,你身形高大,怕是不妥。”
时锦慌忙点头应是。
好不容易哄得那黑衣人着了一身衫裙,时锦又与他化了妆。因着摘了面部黑巾,她瞧见面前的男子左侧脸颊靠下处一点黑痣,因又取了铅粉帮他遮掩过去。
待得一切收拾完毕,时锦于不安中又泅出一点笑来。实是那黑衣人虽则穿了绫裙,又涂了脂粉,到底违和了些。
然她初初扬了扬眉尖,二爷那比之以往更寒沉的目光一道往她身上压了过来。
时锦又怂了。
“我与他先行出去,你们稍等片刻往下走。”他的声音中带着些不辨喜怒的凉,听得时锦后背密密麻麻激起一层细汗。
她赶忙乖巧得点了点头,与侍墨站于一处。
二爷警告的目光又在她身上转圜一圈,这才与那穿了女装的黑衣人一道往外走。
待得珠帘前,他脚步顿了下,朝身边的黑衣人淡淡瞥过去一眼。
时锦又想笑了。
明明互相嫌弃相看两厌的人,那黑衣人竟是一把抱住了二爷的胳膊,面色娇羞得将脸抵着他胸口。
时锦明显感觉到二爷的身子都僵了,那种疯狂杀戮的气息席卷着,连带着侍墨都跟着缩了缩脖子。
“爷!”他出声提醒自家二爷。
齐墨璟的眼眸暗沉沉的,他与那黑衣人仿若较了劲,化拳为掌抵着他的腰与他一道离去。
待得出了珠帘,他隔着那犹自晃动的珠帘转头瞧时锦一眼,颇是意味深长。
时锦往侍墨身后靠了靠,待得来自二爷的压力消散,她才又探出头来。
“侍墨,我觉得,我怕是活不成了……”二爷一走,她心中的惧又占了上风。
侍墨只拿眼睨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来,吓她道,“那得看你这嘴有没有把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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