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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川眉头紧锁,“县令有何事?”
秦斯礼看着他,了然一笑,“您误会了,我是不太懂,主簿本是县令的副手,现如今县令不在,我的工作该如何开展?”
陆明川琢磨着秦斯礼话里的意思,当时冯家的冯竹晋给他难堪,让整个凉州城都知道他和徐圭言的过往,两人是顶天的仇人,现在又问出这话……
“不急,朝廷定有判断,你我等着便是。”
秦斯礼听到此话缓缓作揖,“恭送县尉。”
陆明川回礼,走下台阶,上了秦斯礼备好的轿子。
秦斯礼回到房间,只见李林调戏着胡姬,又多喝了几杯。秦斯礼随意和他聊了几句,把刚才问陆明川的话又问了一遍:“主簿本是县令的副手,现如今县令不在,我的工作该如何开展?”
哪知李林大手一挥,醉醺醺地说:“你就放心吧,你和徐圭言有仇,不喜欢她的也大有人在,况且犯了这么大的错,肯定是回不来了……”
秦斯礼听着但笑不语,侍女又将他的酒杯斟满,他斜了一眼,嘴角的笑未落,眼底却越发冷漠。
“如果她能回来……”
李林吐出一口气,酒气熏天,“秦斯礼,我实话和你说,徐圭言是个好人,但她不是个好县令,做人做事都不能太较真儿,你说你来当县令,非要碰什么银根,她但凡有些脑子,就不会把念头打在这个东西上面……”
秦斯礼听着他絮絮叨叨,倒也没了交流的心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过喉中,似乎将满腹心事尽数放下,再看向李林的时候,重拾笑颜。
酒气中掺杂着这世间的喜怒哀乐,如同一卷绚丽的后唐夜宴画卷,缓缓铺开。
第二日,陆明川却没见到李林,秦斯礼神色坦然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后便走了。不一会儿,疯言疯语飘进来,陆明川才明白,原来是昨晚李林的夫人去醉月楼堵人,看到李林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当即大闹起来。
怪不得今日没来上工,陆明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暗自庆幸,胡姬虽美,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转念一想,李林家中比他富裕不少,买一两个胡姬回去也不是承担不起。
也就在这个时候,县衙的人进来禀事,“秦主簿在外。”
陆明川收起手中的册子,让人叫他进来。
本以为秦斯礼是来解释昨晚的闹剧,结果却是来告假半日,要去迎一批货物。
“那货物是我为大婚准备的,从波斯送来,我好去检查一番,心中有数才好。”
陆明川自然不是那小气之人,“其实这几日都没什么折子送到你那里去,毕竟县令不在,她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你不来也不是大事,有我和李县丞呢。”
秦斯礼笑着回应,“谢陆县尉体谅,定好成婚的日子,您可要赏脸来参加。”
“那是自然。”
应付完了陆明川,秦斯礼出了府衙,宝盖在门口候了许久,看到自家公子出来,脸上立刻带了笑,“公子您来了,快走吧,货在城外,等着检查呢。”
秦斯礼上了车,车子隆隆往城外驶去。
宝盖在一旁伺候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问:“今日没看到李县丞,他没来?”
秦斯礼闭着眼靠在软枕上,听到他这问话,轻哼一声,“昨儿个你也看到了,脸上都是上,来做什么?丢人现眼?”
宝盖在一旁抿着嘴笑,“别的不说,李县丞还真是没皮没脸,明明都亲了好几口了,非说和人家姑娘是清白的……”
秦斯礼对李林的事不感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宝盖说,迷糊糊中,车子到了城外,土路颠簸,他也不怎么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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