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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 那双眼睛（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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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过道的灯被打开，左侧房间的门帘被掀动。众人立刻将枪口调转过去，杨凡也举起p226手枪瞄准了门的里面。

“是谁？高举双手！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石佛的话音刚落，一只细小的手掀开了门帘。

接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看到了杨凡等人，好像并不是害怕，直接坐到了门口的地上。

小女孩一身破烂的衣服，脸上也都是污垢，披散着头发，两只手抱住了双腿，慢慢地将脸也搭在双腿中间，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杨凡感觉那个小女孩是在盯着他们手里的武器，脸上没有一丝恐惧，相反，好像还有些渴望。小女孩身后的卧室里有一个女人在喊着什么，大概是她的母亲再喊她回去。但小女孩还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杨凡不禁在想，如果自己在这个年纪看到这样一群人闯进了自己的家，手里拿着武器指着自己，自己会不会像她这么镇定。难道这就是生活在战乱中的孩子的童年吗？他们幼小的童年里就已经充满了暴力和杀戮，这会对他们幼小心灵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又需要经过多长时间才能彻底被清除掉。

鱼鳞小队的人一看是一个小女孩，就都没有在意，石佛扭过头，轻声问道：“韩龙，你那边情况如何？还需要多久？”

韩龙说道：“还需要1分钟，对面的建筑应该没有人居住，被人从里面反锁住了。”

杨凡一直注视着那个小女孩的脸，他也想到了伊莉娜，听索科洛夫说伊莉娜的父母也是在战乱中去世的，或许在伊莉娜的记忆里也充满了令她恐怖的回忆。

或许是安娜带给了她光明，又或许她现在依旧生活在黑暗当中。

杨凡发现小女孩的目光开始转向了对面的房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微微地抬了抬头，然后又快速将头埋在了双腿之间，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这一次，她的眼睛里不再有渴望，而是一种愤怒。

杨凡眉头一皱，调转枪口瞄准了右侧的房间门口，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灯光在楼道，右侧的房间处在暗面，也没有任何投影。但杨凡相信那个小女孩看到了什么，因为在她的位置能够通过门帘上的洞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况。

杨凡又用余光观察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只见小女孩瞳孔忽然放大，将头彻底放到了两腿中间。杨凡下意识地瞄准对面的房间连开了三枪，随后就听到里面有人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看到杨凡开枪之后，鱼鳞小队的人也都纷纷瞄准了对面，石佛刚要说话，就听“轰”的一声，应该是一枚手雷爆炸了。

大家全部卧倒，这时一个人手持ak的男人从左侧房间里出来，他一把抱起了那个小女孩将枪口对准了她的头。

那人刚要张嘴说话，杨凡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准确地命中了那个男人的眉心，那人头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小女孩跟着栽倒，刚好躺在了那人的尸体上。

石佛第一个冲进左侧房间去搜查里面是否还有敌人，还有两个人冲进了右侧房间检查。杨凡则是赶紧起身，上前一步抱住了小女孩，不让她看到身后的尸体。

杨凡发现那个小女孩经历刚才的一幕竟然丝毫没有恐惧，她不仅没有哭，而且显得异常平静。他想要抱起小女孩，却发现小女孩右手居然握着地上的那把ak的枪管。

杨凡想要让她松开手，试图从她手里将那把枪拿走，可小女孩的手却握得紧紧的，正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杨凡。她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杨凡明白，她想要这把枪。

杨凡非常震惊，这个年纪的一个女孩，最想要的居然是一把枪，一把冷冰冰的杀人工具。杨凡将那把ak拿了起来，横放在了小女孩的胸前，小女孩立刻双手抱住了它，好像怕被人夺走一样。

鱼鳞的机枪手从右侧房间里出来，说道：“里面有一命类似胡赛武装的人已经被击毙，没有危险！”

这时，石佛也从左侧房间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摆了摆手，说道：“里面……里面安全。”

杨凡将那个小女孩放在地上，掀开门帘，走进了屋内。他看到一个当地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胸前和腹部各有一个弹孔，他的周围全都是血，显然已经死了很久了。

床上有一个裸体女人，手里拿着一块毯子遮挡着自己的隐私的部位，坐在床的角落里发抖。她好像是在哭，眼睛红肿着，但又没有一滴眼泪。后面又进来几个人，大家看到这种场景都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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