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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旁观者（第1页）

直到桌面上的白气小人儿改变了方向开始飞行，烛阴才将它掐散了。

他目光从桌面上移，眼睛的焦距没有停留在对面的墙体上，反而在半空中扩散开来，像是在看着一个看不到的事物。

“你跟着我快一个月了，究竟想要看到什么？”烛阴的声音里丝毫不带被偷窥者的怒火，反而透着一丝无奈，“小小，想不到几百年之后还能够再见到你。”

一直坐在桌子对面的姬小冉也没有表现出多少惊慌，但还是有一点惊讶的，“烛阴大神也能够感觉到我的存在？”

“最开始我还没有想起来你是谁，也是后来你看到水晶球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情绪波动才让我想起来。”烛阴叹了一口气，“猰貐说那枚鞭法是别人放在他这里有他暂时保管的，想来那个人就是你吧。”

姬小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只有在猰貐的梦境中那枚水晶球才是属于她的，所以一阵沉默之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至于烛阴对自己的称呼她没有在意，毕竟这是他的梦。

“你现在这副模样也拿不走它，等到以后你实际前来我再将它给你吧。”

姬小冉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面并没有自己的倒影，“大神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在这里吗？”

烛阴反问，“你自己的能力你不清楚怎么回事？”

“我以前以为我是知道的，但最近却觉得我对它的认知有偏差。”姬小冉回答的很是真诚，却没有提及自己对入梦的理解，“父亲和师傅都曾经说过，这种能力有迷失的危险。”

“姬负么？”感受到无形之中的情绪波动，烛阴说到，“你初次跟着小儿来钟山的时候，身上主要有三根因果线，如果说你是以猰貐为因所以来到这里，所以你们两个之间的因果线足够粗的话，你跟姬负之间的因果线只有可能是血缘羁绊能够产生的了。”

姬小冉微微张着嘴：从梦中也能够推测因果？烛阴到底有多强大？

“至于迷失，你这种算灵魂出窍吗？我其实并没有见过你这种情况。但想来若是离开自己太久，是会有可能回不去了吧。”

姬小冉想着这话虽然不准，但理是对的，“我这次其实不算是以阿貐为引来到的这里，应该是以大神您，所以我才是一直跟在您的身边，因为我没有办法离开您太远。”

“不过你也还是看到了不少的东西。”烛阴笑着道，“虽然只算是远程旁观，但也还挺有意思的吧。”

像玩游戏开新地图一样，姬小冉心想。相对于进入猰貐梦境的时候她是有很强的目的性，这一次更像是看电影一样。

“只是我不太能够想明白，若灵魂离体是你的能力，为什么你的时间是来自于遥远的未来？明明姬负在被关在疏属山下思过的时候还没有妻女。”

“这是因为我能够在这里是由于我那个时代的您。”

姬小冉的声音满是真诚，这让烛阴面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激动之色，“所以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活着、小儿也还活着？其他的人呢？”

女孩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已经透露了过的信息了，但想到烛阴的梦境就算被自己的话完成了一点儿影响也不会影响什么客观性，便顶着对方激动的目光道，“酸与也还活着，只是离开了钟山，长蛇也还活着……”

“长蛇也还活着？！”烛阴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呀！终于还有人活下来了……”

烛阴虽然身为堂堂钟山之神，这天地间伟大的存在，可姬小冉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眶里由于激动储上了泪水。她想到了黄泉之畔的那些残缺的躯体，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神，我能知道钟山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鼓他们都……没了……？”

烛阴摇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那段历史是钟山最沉重的事情，甚至也可以说是烛阴最耻辱的事情。他原本想要将皮毛透露一些给酸与，这样以防止自己不在的话她也能够保护起钟山。他看不清楚自己的未来，只能后隐隐感觉到异样的凶险。但现在这个来自未来的女孩却说那个时代自己等人都还活着，那么他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呢？

哪怕未来再难，他们也能够跨过去，那么过去的事情就让他一个人记住吧。

就在话语之间，酸与回来了，带着她辛辛苦苦从魔鬼城地下取出来的红色石头。她不知道这小木屋中还有一人的存在，直接将石头拿出来放在矮桌上，然后就坐下开始像烛阴倒苦水。

姬小冉看着烛阴虽然已经清楚了一切，却还是静静地听着少女讲述她所经历过的事情。

“所以爹爹，殿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酸与抱着烛阴的胳膊道，“那庞然大物真的太吓人了。”

“但是你这一趟不也让自己终于熟悉了一些自己的力量了吗？”烛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但我也不知道殿兽是什么东西。有可能它是地界所属，也有可能在我诞生之前就已经被埋藏在地下了。”

“我觉得如果那个殿兽从地下爬出来的话，一定会完成灾难的。”酸与这话说的很是认真，“要不是鬼影没有办法离开火山，可能它早就被它们操作着出来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又感叹了一遍牧炎手套上那个阵法的神奇之处，“竟然能够操控殿兽，真的太厉害了！爹爹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TV更新最快

“你是想要我研究阵法还是研究殿兽？”烛阴自然是识破了酸与打着的小算盘，“最近不要去找牧焱了。如果他还想要见你，在他和羿处理完金乌的事情之后会来钟山的。”

酸与抬头看着他，“爹爹不反对我跟他一起玩了吗？”

烛阴点头，“原来是怕是非再生，但现在觉得，果然还是不要因为未来还没有发生就变得束手束脚的。好好地着眼于现在、过好现在，未来才会有希望。”

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姬小冉所在的位置，目光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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