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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就怪他那台破手机,边缘金属都掉漆了,那么的老古董,能不坏才怪。
还要怪这家的咖啡,没事那么贵做什么,一杯四十好几,哪个好人家的咖啡店在大学城吸学生的血。
央仪说:“祝贺你拿到offer。”
路周仍然门神似的杵着:“姐姐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语焉不详,不知在说offer还是说咖啡。
“当然。”央仪却毫不犹豫。
她往旁边挪了一步,想要绕行。无奈男生也往同样的方向挡一步。
她再往右,男生同步往右。
几步后,央仪抬眸:“还有事?”
“你是不是生气了?”路周问。
央仪有些摸不着头脑:“生气?”
好端端地她生哪门子气?她长得很像气筒吗?
朋友还在不远处等她,况且,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她拿了孟鹤鸣的钱就要好好扮演女朋友的角色,他拿孟鹤鸣的钱是要离她远点。
两边对齐颗粒度了,都是要保、持、距、离。
眼前的男生却半点没有退开的意思,忽然郑重其事地说:“那天不是故意没回你。”
原来他在讲这件事。
总之结果是孟鹤鸣不打算追究下去,央仪同样不喜欢多一事,只说:“没关系。我当时就是随口问问。”
“那你——”
“我朋友在等我。”央仪偏了下头,示意他去看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的几个脑袋,“想来你朋友也是。”
几个八卦的脑袋一窝蜂挤了回去。
回到座位。
薛老师笑着问她怎么还认识榕大的学生。
央仪无奈耸肩,解释说对方手机坏了没法付钱,她只是帮个小忙。
闲聊到下午四五点,薛老师要回学校替学生开美术教室的门,于是匆匆告别。
央仪又坐了会儿,起身时望向另一桌。
那里窗明几净,阳光投进硕大的玻璃橱窗,将半个咖啡厅都照得份外热烈。发烫的桌椅旁早就没了人影,只有孤零零的金属纸巾架泛着耀眼的光。
她撑开阳伞,在路过一棵根茎缠绕的大叶榕时,忽得被树下的人叫住。
阳伞向后偏开,露出大片被遮挡的视野。
央仪有一瞬诧异,停下脚步与对方保持了几步的距离:“你怎么还在?”
“在等你。”
榕树繁茂的幼枝柳条似的垂下,天然为他的对话设置了隐秘的空间。
风吹拂其间,除了簌簌再也听不到其他。
央仪自伞下打量他,肤色健康,眼睛明亮,五官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越。所以当他真诚地说出“在等你”时,会让人有一种被重视和偏爱的美好错觉。
再多一秒她一定又会为之心软。
于是佯装冷淡,硬起心肠批评道:“你这样好像不太有契约精神。”
契约精神?
路周不懂。
他更想问的是,最近是否还有不开心。孟鹤鸣是否惹她伤心。这场恋爱什么时候会迎来倦怠期。如果厌烦什么时候才会分手。分手的话会不会考虑前男友的弟弟。
和自己哥哥在一起过没关系的。
路周想,反正他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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